一护只是隐约觉得,关于自己的事情,浦原那个老狐狸和装傻到炉火纯青的父亲,隐瞒了太多太多。反正该来的总要来,他不介意。因为要学会接受而不是否认。
她是我妹妹。白哉说明着。
一护点点头随口问了一句:我和那个叫海燕的很像么?
朽木白哉露出了无奈的苦笑:非常像。他没有把下句简直一模一样说出来。
一个早上就在露其亚的眼泪和对海燕的悼念中结束,海燕和自己很像,曾经是露其亚的老师,后来死了,露其亚实际上是绯真的妹妹,一护心想难怪她和绯真那么像。一护觉得,大概,露其亚喜欢那个死去的男人。活着的人总是放不下死去的人,像爸爸放不下妈妈,白哉放不下妻子,而这个女孩子,也是一样。死去的人们都在活着的人的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轨迹,痕迹下边是惨白的颜色,耀眼的让人看不到未来,全部都是空空。怀念过去固然是一个人的生存方式,反是一味的看着过去而无视眼前或者未来的话,那就显的有点愚蠢了,死去的人并不希望看到活着的人裹足不前。一护叹了口气,看着白哉送露其亚离开,他们都太拘泥于形式了,然后想想自己,其实也一样,朽木家并没有威胁他们家,他完全可以选择逃走或者其他的什么办法。
白哉临走的时候多看了一护几眼,然后面无表情,眼神没有透露太多,只是一护看起来觉得这个男人,其实有太多的心事重重。
日子不好不坏的过。一护的生活规律,朽木家太大,他花了整整五天才逛完,若不是有人指路他恐怕连回自己房的路都不认识。逛完了所有的屋子,一护发现自己无所事事,偌大的朽木家,没有他能干的事情,家务全让仆人做光了。一护觉得自己每天坐在走廊边,抬头看着天边的浮云,悠悠的又是一天,一切显的空旷而没有尽头。
朽木白哉常常在自己的身后路过,看他一眼,然后端着自己要处理的文件走开,有心想起他的时候会坐在他身边,然后一人一杯茶,看着院子里的樱花,沉默不语一个下午。一护想,他和他,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日子平静的几乎可以让人呕吐出来。一护开始怀念家里的中药味道。
一护拿着扫帚在院子里清扫着落叶,这是他好不容易才争取过来的工作,他不能总让自己显的没事做,当家的太能干会埋没下边的人的才华,一护叹了口气,看看天色。
当他低头的时候看到露其亚被一个红色头发的男人抓住手,急切的说着什么。本想不多管闲事,想想大概也是到了年纪的女孩子被人家的追求而已,只是那个红发的家伙太眼熟,于是不自主的上去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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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不是一护吗,真是好几年没见了。红发的男人笑嘻嘻的放开露其亚的手,向着一护挥了挥手。露其亚狠很白了恋次一眼匆匆逃跑。看着少女远去的身影,他有点怅然。
一护笑了笑:恋次,浮竹老师和京乐先生还好吗?
都挺好的,记得过年带点年货回去看看他们啊,你怎么到朽木家来了啊。恋次见到多年不见的好友感觉很高兴。
一护想起小时候他被一心送到浮竹家,因为浮竹开着家学堂,而且因为温柔的性格所以很招小孩子的喜欢,和恋次还有很多孩子在一起,学习写字看书,恋次显然是最爱捣蛋的一个,几年不见了成熟不少:这个啊,我嫁给朽木白哉做填房了。
啥?!!恋次倒退几步:哎,那以后我把露其亚拐到手我得叫你什么啊?有个京乐先生还不算,难道你也要走他们的路子,搞什么禁忌的爱啊什么什么的。
一护笑了笑,眼睛清亮:不是有浮竹先生在带头吗,做学生的学学也无所谓,只要幸福不就好了,男女这种东西,只是外在的形式。
一护,你不幸福。恋次皱皱眉毛:他对你不好么?
有的吃有的喝有的玩,什么都不少,就是有点无聊。一护拍拍恋次的肩膀,岔开了话题:这个米虫我做的很尽职啊,你怎么进朽木家的?一般人都进不来吧?
爬墙啊。恋次给了一护一肘子:难道你小时候没干过那事?
你小子好啊,追女孩子都追到朽木家了。一护笑的很贼:我好心提醒你下,不要和死人一较长短,否则你一辈子也追不上她哦。
切,乌鸦嘴,不就是海燕么,他的事情我多少知道点,毕竟他以前和浮竹老师……不过你跟他倒是挺像的。恋次仔细打量了下一护:头发染成黑的就更像了,不过你不是海燕是乌鸦!要不是知道你是一心先生的儿子,我现在还真以为你是海燕走失多年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