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忽视的疼痛迅速蔓延开来,连带着口中也泛起了苦涩。

从什么时候开始,从未有过秘密的两个人中间已经有了无法填平的沟壑了呢?

外表绅士但是从不否认自己内心阴险的菲拉南特继续肆意的挥洒着自己“公平正义”的看法和见地,“首先,我们不能排除对方要利用现任当权者最后的歉意,在未来的权利更迭和财产分割方面争取更多筹码的可能性;其次,鉴于对方来历不明,也不能排除里应外合,甚至是搞出更大阴谋的可能。”

说完了这两点,菲拉南特稍作停顿,满意的听着话筒对面急促了一倍的呼吸声,然后又善解人意道,“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单纯的,纯粹的,想要慰藉下性命垂危的老人。”

他站起身来,单手插在裤兜中,慢慢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有些阴沉的阳光,语气平静道,“尽管这个可能性极~低,但是我们也可以稍微做一下假设,不是么?”

正雨久久没说话。

菲拉南特的分析简直跟张女士的一模一样,而自己也不是真傻,只不过是心底存着侥幸,潜意识的不想要去相信罢了。

可是,菲拉南特也说了,还有第三种可能的。

这个念头刚一兴起就被正雨脑海中的小恶魔凶残的打碎了:你是白痴吗?如果真的是这样单纯的动机,按照你们两个的交情,难道不应该事先找你通一下气吗?两个人里应外合糊弄起来成功率不也更高么?

小天使略显犹豫:也许,也许薛功灿是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定。

小恶魔立刻就不耐烦的将它踹飞了,凶神恶煞:表给老子来什么苦衷,世界上哪儿来那么多苦衷?!你苦衷我苦衷的,要警察是来当吉祥物的吗?

小天使无话可说,面朝下趴在地上小声啜泣。

小恶魔举起钢叉,得意洋洋的宣布自己的大获全胜的瞬间,正雨心中的天平终于彻底倾斜,而且是向另个一截然相反的方向。

没什么精神的感谢了菲拉南特的无私帮助之后,正雨在对方义无反顾的“不开心一定要告诉我”的反复强调中,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