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也没想到别的好办法,白玉堂转头就给陷空岛去了飞鸽传书,转身对着神情复杂的展昭坦然道:“我也不知道二哥现在还在不在陷空岛。”如果不在,那,那也只能到时候再说了。

“玉堂,多谢。”展昭正儿八经的拱了拱手。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对展昭的这一套白玉堂是嗤之以鼻,总觉得只要这猫一这样就把自己当外人了。

“嗯,那就不谢。”十分了解他的展昭笑眯眯的道。

其实说真的,俩人心里都没什么谱。首先,开封离陷空岛就不近,就算是韩彰在岛上并且收到飞鸽传书后立刻动身,再怎么快,到这儿也得十天半月的,到时候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谁也说不准。但是这会儿让他们去马上找个信得过又会遁地术的人来,也还真是办不到。

一猫一鼠扭头,相顾叹气:死马当活马医吧。

新到某地之后一定要去尝一尝当地的名吃美食,这似乎已经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这话在木镜淩看来就是至理名言,他是个对吃的十分执着且苛刻的人,于是在夏至打听了半月之后,主仆三人终于在一个飘着雪花的下午来到了醉仙楼。

醉仙楼,乍一听可能会让人误解为是以酒出名的地方,实则不然。这座三层高的酒楼之所以打败众多对手成为百十年来远近驰名的酒楼,凭的可是让人吃了再想吃的菜品。据说,当年有位神仙下凡,路过此地,还没吃的就被这四溢的香气给醉倒了,醉仙楼因此而得名。

木镜淩抬头看着眼前青灰色的酒楼,嘴角显出了某种特定情况下才会出现的弧度。

三层高的楼,没有过多的饰物,弧度优美的屋檐鸟翅一般延伸出去,四角挂着的铜铃在风吹来的时候发出阵阵响声。因为材质的原因,铃声不是特别清脆,但是那种铜所特有的暗哑和浑厚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醉仙楼二楼中间最显眼的位置挂着先一代天家的御赐牌匾,有了这个,即便是它的菜品真的很一般也足以屹立不倒了,更何况传出几条街的香气也证明了它的确是有骄傲的本钱的。

先不论单凭香味就能醉倒神仙的传言是真是假,这风格和造型倒是颇合木镜淩的眼缘,“走吧。”

小二哥笑容满面的引着木镜淩三人在事先订好的桌边坐定,把手巾往肩上一搭,连说带唱的报了招牌菜名儿,麻溜儿的问点什么。

“唔,真是为难啊。”木镜淩在脑子里把刚才听到的一大串菜名儿又给过了遍,纠结的发现自己哪一道都想吃。

小二哥笑呵呵的道,一脸的我懂,没有一丝儿的不耐烦:“嘿,客官一定是刚来开封吧?刚来我们醉仙楼的都这样。”

“嗯。”木镜淩的眉头死死地皱着,哎呀,先吃哪几道呢?要不,把自己中意的都点了?不好不好,这统共有二三十道呢。唔,可是,哎呀哎呀烦死人了!

“客官,要不您看这样,”小二哥好心的建议道,“您先”

“玉堂,我真的吃不下。”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虽然说的是有些抱怨的话,可是语气中却没有一丝半毫不耐。

“虽说猫有九命,你好歹还没修炼到家,线索什么的,吃吃就有了。”紧接着响起来的声音是满满的不容置喙,跟刚才那人比起来可不是利索了一点半点。

“唉,你啊。”展昭叹口气,跟着上来了。

“五爷,展大人,您的座儿还在呢。”领先半步的小二哥笑容可掬的把他们引过来。

“嗯。”白玉堂仍是一身白衣,满身的贵气,朝着小二点点头。

“木兄?”一抬头,瞅见认识的人了,展昭就冲着这边愁眉苦脸的木镜淩打了声招呼。

“啊,展兄。”木镜淩微微一抬头,马马虎虎的还礼,“白兄。”然后又开始冥思苦想。

“木兄莫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作为开封一大招牌的展昭,那份热心可不是盖的,尤其是面对虽仅见过一面却是莫名的看着顺眼的人。

话说回来,这人啊,还真是挺奇怪的。有的人可能几年十几年都相处在一块,但是到最后还是没几分真感情;而有的人,只要见过一面就会觉得相看对眼儿了,这就是所谓的“眼缘”。展昭和白玉堂之间算是,而前几天见了木镜淩之后也觉得这个人值得一交。

至于刚见面时的那点小事故,木镜凌压根就没往心里去,鼠猫也承他这份义。正所谓行走江湖,不打不相识么,想当初鼠猫相斗可是闹翻了天,什么“玩儿死猫”也是广为人知,可现在还不是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木镜淩一听,眼睛一亮,他迅速抬起头来,幽幽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