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张张嘴,又摇头,十分愧疚,“你这又是何苦。”

两个人一个立在院中,一个站在堂上,遥遥相对。

冬日的风多冷,可是却冷不过心里那一角;

地上的雪多寒,可是却寒不过眼底的那颗泪

说来说去,不过是造化弄人。

“罢了,”半晌,弘昼颓然叹道,“你这就进宫吧,什么也不要顾忌,把想说的,都跟四哥和皇额娘说了吧,是我的错,他们不会为难与你。”

吴扎库氏听了这话,心中大震,上前一步,终于泪如雨下,“你当真就这样绝情!?”

弘昼摇头,却也实在是想不出别的不累及家人的法子,“我已经对不起你了,难道还要再拖累你的下半生么?”又柔声道,“皇额娘和四哥他们只会气我,不会累到你跟孩子们,财产也好,爵位也罢,都是不会少了的。”

吴扎库氏只拼命摇头,泣不成声,“没了这个家,我们娘儿几个要那些冷冰冰的东西还有什么用!”

沉默片刻,弘昼强笑,“家?罢了,嫁了我这么一个混账,福晋,委屈你了。”

听了久违的称呼,吴扎库氏一怔,终于站立不住,伏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

御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