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空着肚子喝酒喝多了难受,弘昼的眉头一直是皱的死死地,睡得似乎并不怎么舒坦。

弘曕可记得,这家伙桌上的菜几乎纹丝未动,倒是酒壶,换了不知多少次。

他坐到床边,垂眼看着弘昼那时松时紧却始终未曾舒展开的眉头,轻道:“活该!”谁让你,逞能?

这个时候,弘昼竟然睁开了眼,含糊不清的叫了声,“六儿?”

弘曕的瞳孔骤然放大,瞬间方寸大乱,几乎要跌到地上去,他嗖的站起来,咬牙切齿的瞪着弘昼,“你装醉!”

然而对方却似乎并未听到他的话,只是漫无目的的四下打量几遍,然后将仍旧涣散的视线勉强聚集到弘曕身上,仿佛是辨认了足有一百年那么漫长,最后才傻乎乎的嘿嘿一笑,“六儿?”

见他如此表现,弘曕松口气,还好,是真醉。不过,再不走的话,怕要真醉也要变成真清醒了,想着,弘曕转身欲走,哪知床上的弘昼却是更快一步,脑子虽不清楚,动作却是半点不含糊,见他要走,半个身子都扑上来,死死地揪住弘曕的大氅,不住的嘟囔道:“六儿,六儿,咯,六咯!别,别走,别,走。”

外面的小顺子等人听到动静,忙凑到门边询问:“六爷,出什么事儿了?”

弘曕恨声道:“你家主子发酒疯,甭进来,爷好好收拾他一番!”

小顺子几个一听,忙缩缩脖子,赶紧有多远溜多远。

听外面的人真走远了,弘曕才转身怒视这乱没形象的混蛋,“你给爷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