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小顺子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紧追几步跑出门去,举着手里的朝珠大喊,“爷,朝珠!”然而哪里还能喊得停。

冰冷刺骨的寒风像刀子一样锋利,一下下的割在脸上,没一会儿人就冻得麻木了,可是弘昼心里却像是油煎火烹一样滚烫,不住的沸腾翻滚,根本静不下来。

刚刚吴扎库氏的一字字一句句,都无比清晰的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让他的脑袋几乎要炸开!

你真的只把他当弟弟吗?

你知不知道,

好几次,半夜你喊得是谁的名字?!

是谁的名字?

谁的名字?

弘曕,爱新觉罗弘昼!

“呀~!”

沉浸在思绪中的弘昼根本就不看路,等到骤然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猛然发现,前方不远处竟然站着一个已然被吓傻了的小孩儿,只要再眨一次眼的工夫,那小小的身体就会被踩在马蹄之下。

弘昼所骑的乃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宝驹,个头甚至比一般的良驹都要高大上一圈,被它踩了,焉能有活命的道理?

“宝儿!”孩子的娘还是个年轻的小媳妇,这会儿刚从小胡同里面拐出来找孩子,一抬头,看了这样的情景顿时就吓得魂飞魄散,拼了命的往这边跑,却哪里能来得及。

被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略震回心神的弘昼凭借多年的马上经验,两腿用力夹紧马腹,双手立刻死死地揪住缰绳,身体后仰,大力往斜后方拉去,口中大喝,“吁~!”高头大马顿时嘶鸣着人立而起,长长的马鬃在风中疯狂摇摆,两只巨大的前蹄不住的在半空中扑腾,险而又险的停下来。

马蹄堪堪擦着被吓呆的小孩儿的衣角落地,重重的溅起来一团又一团未干的雪水,晕染出些灰色的痕迹。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又结束,快到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