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嘴角抽了抽,心道,您是没聋呢,左不过小的才喊了您一十三声,离千八百遍还远着呢。

等着弘昼嚷嚷完了,小顺子这才朝一边一瞥眼珠子,开口道,“爷,福晋过来了。”

弘昼一扭头,见吴扎库氏正站在远处看着他,便道:“你怎么站在这里?风大呢。”

吴扎库氏笑笑,微微理一下鬓边的流苏,向后面一伸手,接过嬷嬷拿着的斗篷,过来给弘昼亲自披上,“我倒不碍事,反倒是爷,走的那样急,斗篷也不披一件,要是也跟着着了凉可怎么好?”

论来,吴扎库氏像这样给弘昼穿衣、披斗篷、整理着装什么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最是自然不过的。然而今天,弘昼却是莫名的不自在,在吴扎库氏的手刚一伸过来的时候就飞快的接过来,自己系起来,“不必劳烦福晋,爷自己来就行。”

吴扎库氏看着空荡荡的手心,眼底一沉,不过随即便像是没事人一样问道,“对了,倒是六弟,太医怎么说?”

弘昼微微一怔,正打着最后一个结的手也顿了下。刚要回答,话到嘴边却临时变了内容,连自己也不知为什么的,只知道心里隐隐的有个念头:小六儿的事儿,他不想要别人知道。

“嗯,没大碍,只小六儿前些日子累得狠了,加上又下了冷水,还穿着湿衣裳吹冷风,连日来的火气可不就一下子发出来了么。”

“哦。”吴扎库氏闻言,点了点头,眼睛眨了几下,半晌,又道,“我去吩咐人炖几个汤粥吧,受了寒发热的人吃最好了。”

“先不急,”弘昼叫住她,想了想又道,“刚太医说了,怕药性有冲突,先只让喝热热的白粥,我刚已经让人煮上了。”

吴扎库氏的脚步停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微微僵了下,片刻之后才神色如常的笑笑,“是了,比起我,还是爷更上心。”

昏睡中的弘曕只觉得迷迷糊糊的,浑身上下都提不起力气,整个人仿佛被架在火上翻来覆去的烤,火烧火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