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走不成了。

弘曕一笑,刚起一点的身子又坐回去,摆摆手,“得了兰丫头,都不是外人,坐吧。”

乌喇那拉氏脸上的线条这才柔和了些,对着兰馨点点头:“你六叔疼你呢,坐吧。”

弘昼和弘曕对视一眼,心道,以前没怎么在意,这会儿一看,这乌喇那拉氏还真是挺疼兰馨,估计是把那个早夭的五格格没能享受的母爱给一股脑儿灌注到兰馨身上了。

弘昼道:“兰丫头今儿做了什么?”

兰馨一抿嘴儿,“能做什么,做不过是些女儿家的玩意儿,女红管家之类。”

“这哪儿成,”弘昼一拍胸脯,“赶明儿让五叔六叔带着你出去散散心,外面风景正好,女儿家正该多骑骑马,这样以后身子骨才好呢。”

兰馨本也是武将之后,闻言眼睛就是一亮,却也先不言语,只去看乌喇那拉氏的反应。

乌喇那拉氏一怔,语气复杂:“王爷好意,只,只兰馨还小,若是”她非不疼兰馨,但是五格格早夭一事实在是令她十年怕井绳,五格格一去,使她本就对兰馨的十分小心登时就涨到了二十分,起风了怕冻着,下雨了怕滑倒,不要说骑马,放在前些年,哪怕是平日兰馨捻个针线她甚至都时不时的怕兰馨扎到手指,也就是近两年才好些了。

弘曕知她的难处,然而此事一日不摊开了说便一日不得解决,长此以往,那伤口也只会变成在喉之骨鲠,化脓之疮疤,不下狠心用重药,是好不了的。

“四嫂,”弘曕也不喊什么冷冰冰的皇后娘娘了,反正他放肆惯了,别人听了也只会觉得亲近,“转眼兰馨也到了该相看驸马的年纪,难不成你还要看住她一辈子?出了宫哪还能像如今这般自在?莫非还要看她像那些个可怜的格格一样,体弱多病,凄楚一生?”

乌喇那拉氏浑身猛然一震,她,她懂啊,她如何不懂?只是一直以来从未有人跟她这么说过,而自己也一直逃避着,自欺欺人的将兰馨护在羽翼之下,恨不得挡尽所有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