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傻眼了。

他抬头去瞧,白弦一只手在红玉衣襟里,一只手抚摸着红玉的头发,就像个贪恋美色的富家公子,而红玉一只柔细雪白的手腕,就轻轻搭在桌上。

见陆小凤望来,红玉轻轻抬眼,黑瞳幽幽似有鬼影重重,森寒诡谲,像是条毒蛇在嘶嘶吐信,见到猎物露出嗜血的表情。

——小虫若是冒犯了毒蛇,这蛇当然不会宽宏大量地原谅它。

楚楚就是那只小虫。

白弦轻飘飘道:“寒冬腊月,姑娘怎么只穿了一件衣裳?若是在下没瞧错,只需解了腰带,这件衣裳便会整个从身上落下来,倒是方便得很。”

“脱!”

“快脱!”

许多男人迫不及待地涌到楚楚身边,她的腰带已被扯住,陆小凤伸手去拦,楚楚一个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她愤然道:“没用的男人!”有鲜血喷溅而出,楚楚卸下个拦路男人的胳膊,畅通无阻地走出了赌坊。

灯火辉煌。

光采已黯淡了的水晶大道上,一盏盏灯光亮起,灯光照在冰上,冰上的灯光反照,看来像是一幢幢水晶宫殿,矗立在一片琉璃世界上。

叶孤城关上窗户,拉上帘子,在床上翻来覆去。

弟弟已经长大。

这是叶孤弦想要传递给他的信息。

但孩子无论长得多大,在父母心中始终是个孩子。长兄如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