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弦道:“我可帮得上什么忙?”

西门吹雪摇摇头。非是不能,而是不愿。

陆小凤曾经说过,西门吹雪这个人,本是谁也学不来的,即便学会他的剑法,学着他吹剑上的血,也学不会他那种寂寞。远山上冰雪般寒冷的寂寞,冬夜里流星般孤独的寂寞。他从不求人,也不理别人的请求,他每年只出门四次,去杀背信弃义之人,他的生命中似乎只有剑。

而这样的西门吹雪,此时却遇到了驾驭另一种剑意的难题,这正像是一个小孩子乍然有了种新奇的玩具,已不愿和别人去分享。

达成目的纵然重要,但更重要的也许是达到这目的的过程。

两人并肩在院中徜徉,暮色渐深,然后便有月光升起,笼罩大地一片银白。

白弦道:“宫九和红玉呢?”

西门吹雪道:“他们在厨房。”

白弦微勾起唇,道:“宫九果然逃不过这一劫。”

西门吹雪凝视着白弦那肖似叶孤城的轮廓,淡淡道:“你和他是不是早已相识?”“他”是谁,两人心知肚明。自玉罗刹住下之后,管家更多地听命于自家老主人,厅堂

中的茶和酒自然也是管家准备的,在此之前,庄主并不知道白弦更爱茶。

——作为一个时常追踪江湖败类的剑客,西门吹雪的观察能力自是很出色的。

白弦轻轻道:“玉罗刹。”

西门吹雪仰望天际的弯月,叹息道:“我是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