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淡心用精致的长柄汤匙搅伴着咖啡杯里的奶茶,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

对面的少女显然没有她的好心情,端着苦涩的咖啡喝了几口便放下,双手搭在桌面上,清冷的眉宇间显得有些苦恼。

“那家伙已经连续几天闷闷不乐了。我开始以为她是害怕要嫁给幸村精市,后来才发现不是。”为此,七月实在没办法开解那只已经钻牛角尖的兔子,一只偶尔太固执的兔子。

“七月,我觉得嘛,虽然三月保持童心很好,但她也该长大了。”

七月皱眉,显然不敢苟同。

“其实,我觉得幸村精市于三月而言也是个好选择。”清水淡心缓缓的说,抬手制止了七月的反驳:“虽然与幸村精市接触不多,但我感觉得出来他是个很温柔的人,而且有耐心毅力。如果三月的人生道路上有他在一旁指引等候,三月将来会成长成一名很出色的女性。”

这样说来,或许还是人家少年比较吃亏呢。

七月神色阴郁,“人都有逆反心理,被人这么安排人生,你觉得幸村精市会妥协?至少我不允许有人这样对待三月,随意安排三月的人生。”七月斩钉截铁的说,态度非常强硬。

所以说就嘛,七月表面上对三月经常不客气的教训,其实是个比任何人都溺爱三月的人。看到七月不覆以往的冷静理智,清水淡心只能说她是关心则乱,当局者迷。

“呵呵,七月难道你忘记了幸村精市是什么人了么?我想能在网球场上被人誉为神之子的人,是不可能软弱的受人摆布的,这是对他们的一种侮辱!”

七月蹙眉良久,终于恍然说道:“幸村精市在这则婚约中是自愿的?”虽是疑问句,语气里却是再肯定不过。七月有些放心了,如果不是好友提醒,她都快要忘记这则婚约关系中的当事人不只三月一人,还有王者立海大的幸村精市的参与。

幸村精市是何人?他是立海大网球部中的王者,是网坛中的神话,是所有喜爱网球的人所难以超越的神之子。这样的人非常注重自己的本心,根本不会任人随意摆布他的人生,他的未来。

那天事情不了了之,除了大人们兴致勃勃的讨论着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外,其实也是让两家的后辈先认识,心里好有个底,而结婚的事宜还要两家商讨更多的细节。

当然,后来三月明明确确的发出抗议之声了,只不过被千草弥彦一个眼神瞟过来,没有骨气的某只再次躲到七月和幸村紫叶身后瑟瑟发抖。

想着,七月叹了口气,揉揉隐隐发痛的额际。

“还有一个麻烦。”七月说:“是千草弥彦,三月的父亲。”七月的神情流露出一种介于困惑与生气中,似乎对千草弥彦这个人有种很复杂的感想。

“三月的爸爸?长得怎么样?”清水淡心很感兴趣的问。

“和三月有五成相似,不过也是个妖孽!”七月再喝了口咖啡稳住心神,“三月只是他的工具。我想,他那么执着的想让三月嫁给幸村精市,原因在于幸村夫人身上。”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千草弥彦对幸村千绘与众不同的态度,这让七月有些狗血的想起一些三流的八点档偶相剧,相当黑线。

清水淡心无语了会儿,方道:“其实你也不必太担心,如果三月嫁到幸村家,三月便与千草家没有关系了。”

千草弥彦的存在于三月而言是个导火线,没有人知道千草弥彦曾经对三月做过什么事,让三月对千草弥彦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感和绝望。三月一直是单纯的、快乐的、活泼的、乖巧的、善良的、很能在不知不觉中惹祸的、很无厘头的,可是就是没有见过她对哪个人能有这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与毁灭感。

三月恨不得杀了千草弥彦。

这种感情太不正常了。

清水淡心伸手轻轻揉抚七月的额头,想拍散她眉宇间的阴郁,“啊啦,真的不必那么担心,三月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她会明白的。”

七月勉强笑了下,抛开这个话题和她聊一些平常的东西。

三月的低迷气息一直持续了好几天,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学校,小女生的反常都令人侧目。

好吧,七月对此无能为力,而同班的切原赤也在某只狐狸的鬼主意中,发现对现在人生陷入惨境的某只兔子实在不实用,于是切原赤也弃之,找上了他觉得最可靠的幸村部长。

“赤也为什么那么关心她呢?”幸村精市托着下巴笑盈盈的问。

幸村精市长得很美丽,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否认的事情,这种美丽使他看起来多了一种柔弱之感的同时,却显得很温柔。然而,却又是个让任何人都无法认为他软弱好欺的人,瞬间迸发的气势,是任何人也难以匹敌。那种温柔,让他像冬日里的暖阳般给人平和温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