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七侠皆乃张三丰亲传,对此皆是心知肚明。

因而听了他的决定,其余六侠只是神色黯然,张翠山却泪流满面跪倒在他面前,重重叩首道:

“师父怜惜无忌之心,弟子铭感五内,但若因无忌之故要让师父受辱于人,却非弟子所愿!求师父收回成命,莫折了无忌的福气。”

张三丰伸手便要扶他,却被张翠山执意躲过,只跟殷素素两人长跪于他面前,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张三丰长长一声叹息。

“翠山,你何苦如此。”

张翠山却不言语,只固执跪在原地,连头也不抬。

他身为人父,又怎可能舍得眼见无忌丧命?

只是这两年间,武当上下为无忌操了多少心费了多少神,他与殷素素都看在眼里,对师父和师兄弟们的深情厚谊更是感激不尽。

他们已经做到了所能做到的最好,如今若为了保住无忌性命,便任由张三丰将脸面亲手奉至少林脚下,任由其踩踏,即使无忌当真得以存活,张翠山自觉也无脸再面对张三丰、面对师兄弟们、面对武当上下。

思及此,他重重对张三丰再度叩首:

“师父明鉴。弟子并非要放弃无忌性命。素闻明教有位神医,一手医术出神入化,弟子日前已与素素商定,中秋过后便启程,带无忌前往蝴蝶谷求他诊治。”

“蝴蝶谷?”张三丰眉峰微蹙,“你说的可是那‘蝶谷医仙’胡青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