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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桥下,便见那桥梁上横了浮字,小篆体,细细辨来,乃是“下邳”二字。

等到二人看分明这两个秦篆,周遭的情景忽地一花,定睛一看,又是行人匆匆的雀御街了。仿佛是一刹那的迷梦,自个儿在雀御街上未动分毫,却见了标明那“下邳”的一座古桥,恍如隔梦。

白玉堂唇边笑意不减,复又拉过展昭的袖口,起步向府中走去,“猫儿,你这件衣服,穿上果然比平素那些服色好瞧吧。就是这袖口处的花边,也是五爷我细细挑选出来的…”

原来,展昭今日一身水蓝色的便服,乃是白玉堂特意从金华找了出色的裁缝师傅裁剪而来的。

展昭也不言语,只是淡淡地笑闻白玉堂语调飞扬的自夸之词。

衣服,的确很好看啊。

菊香仍存,不过这回倒真是二人衣服上沾染的淡香了。典雅怡人。

·3·

宴请倭国来使的华席上,宾主皆欢。

倭使满口谄媚,少不了什么“天朝圣威”、“远近折服”、“祈求感化”、“请赐册封”之语。

白玉堂掂了一个御制羊脂杯,浅噙了口酒,凑近展昭耳边低笑着,“猫儿,一听就是瞎白话。册封的是他们立好的国王;天朝圣威,早干嘛去了?远近折服,辽国从来没被折服过;祈求感化,祈求的是金银财帛技工吧…也就小皇帝被这通马匹拍得通体舒泰、龙颜大悦。”

展昭嘴角微微上扬,这只白老鼠,说话还真的毫无忌惮,被拍得飘飘然的可不止皇帝一人,满朝文武百官都是形喜于色,呃…除了包大人,大人一向面无表情。还好他知道皇宫大内要收敛一些,不然这笑话可闹大了。不过,这话虽然带了点儿大逆不道,倒也直接有趣。

笑着微微点头,递过去杯秦淮春。却被白玉堂连手带杯子一起握在手中。在展昭出指疾点他曲池穴时,飞快地放手取杯一饮而尽,眨眨眼,复将酒杯放入一只快炸毛的猫的猫爪里,“展小猫,不要破功哦~”语调上扬,说不出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