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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钟摸了摸脑袋,终是有些不好意思,却是秦可卿着实不想让弟弟难做,潜了她们去拿刚做好的点心,算是绕过了秦钟一回。不一会儿,管家秦一来回,说是修缮房屋的工匠请到了。这却是大事,秦可卿当即让人安排了住的地方,又拨下伙食、材料银子,只是这丽园也有几间屋顶被损坏,秦可卿却是不好住在这里。便跟秦钟商量去那开元寺住两天,也好拜拜神佛,捐些香火银子。

那秦钟想了想,此时将近六月,天不算热,最近爹爹忙着宫中宫殿修葺,贾家那边也顾不上这里,此时出门却是最好。两人等秦业回来后报备过了,安排管家理事,并定下人看管丽园,便定了第二日去郊外的开元寺住上两日。

第二日一大早,秦钟便扶了姐姐上了马车,自己则骑了匹矮脚马,倒是也能走得稳当。虽是昨日匆匆决定,好在如佳如慧和小厮摘星都是中用之人,东西却早早收拾好,又有两个家仆两个婆子跟着,一行人从西城门出,一路到了西郊的开元寺。

这开元寺却是间私寺,原是一个大户子弟看破红尘,家族中为其藏身所建。平日里香火并不旺盛,只是秦业当年进京赶考时,曾在这家寺庙借宿过,受到过主持的救助,自他做官以后,便每年来这里捐些香火银子,一是为报当年接济之恩,二也是读书人的心愿,想着有这家寺庙在,说不定何时便有人如他一般改变命运。

姐弟俩先是拜了佛,又捐了五十两的香火银子,便被引到了厢房歇息。这开元寺周围种满了桃树,此时桃花早落,但于葱葱绿绿间,瞧瞧那青涩涩的桃子,还是别有趣味。秦钟本想因着秦可卿到周围逛逛,可秦可卿立志要抄写一卷佛经,供奉于佛祖之前,自是不肯出门,秦钟无法,只得领了摘星上山。

主仆俩每年都来这开元寺一次,自然熟悉路程,便顺着后山的路一路前行,过了桃林,不多时,身边便有溪水叮当的声音,再往前走了半个时辰,逆溪水向上走,便能看到个浅潭,幼时秦业带秦钟来寺中,总会带他来这里,教他凫水。

让摘星自己一边去玩,秦钟却是脱了衣服,一头闷进了水里,许久才浮上来。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秦钟总觉得自己处处受到掣肘,尤其是姐姐的婚事,却是心有力不足,秦钟狠狠地吸了口气,又沉了下去。

待到心情发泄的差不多,秦钟才光着小身板从水潭里出来,那摘星在一旁正生着火,秦钟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拿着里衣随意擦着身体,却不想有人突然从身后袭来,一只胳膊勒住了秦钟的脖子。

秦钟反应迅速,立时双脚蹬地,整个人向一旁摔去,那人被他带着重心不稳,胳膊间有一丝的松动,趁着此时,秦钟用一手以手刀状大力向着身后那人下身劈去,秦中何等力气,只听一声哀嚎,那人便松了胳膊。

秦钟不敢放松警惕,当即回身向后,那人此时已经疼得卷曲在一旁,他便跨坐在那人身上,伸手捉住那人两手,将人利索地卸了膀子。此时摘星听到声音才赶过来,正瞧着自家主子裸着身子坐在一个汉子身上,赶忙向前,先是将捡了旁边的衣服给秦钟穿上,再去看那还在一旁哆嗦的男人,衣服已经辨不清颜色,只是上面有不少血,因他头发散乱,遮住了脸,当即不客气地拿脚踹了那人一脚,待他翻过身来,仔细看了看,方才面带惊慌地拽了拽秦钟的胳膊,压着声音道,“爷,是端王府的四公子。”

15摘星送信端王府 秦钟二救水小四

水灏?

秦钟当即披着衣衫看向那人,不是水灏是谁?只是他似乎原本就受了重伤,又遭了秦钟致命一击,此时已经昏迷。

摘星咽了咽吐沫,“大爷,咱打了不该打的人!”

“呸!自找的。”秦钟一想着自己赤身裸体的被这人搂在怀里,就有些膈应,何况水灏肯定认识他,还选择偷袭,显然,他并不相信自己,是想拿住自己以后,受他控制做事。

那摘星看水灏那抽搐样,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小心问道,“大爷,您打的他哪里?”

秦钟不肯说话,只是也不能这样任这人疼下去,那处也是要人命的,所以用眼神扫了扫水灏的□,摘星只觉得天都塌了,万一,是说万一,这端王府四公子不能人事了,该怎么办?

他正愁着,秦钟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用脚踢了踢那水灏,想了想说道,“你将他背回去,放到我屋子里,然后骑了马回城,先回咱们府,让你妈到端王府报信。”

“我那妈懂什么?”摘星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