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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三脸色却顿时变了,气道,“这大户人家内帷不清也是有的,只是这父子……却是太荒唐了些,却是要好好查查,人我明天给你送去,你只管用便是。”

秦钟了了一桩事,笑嘻嘻地谢道,“好哥哥,待事情办完了,我再好好谢你。”

两人正说得起兴,那边摘星却敲了门进了来,面色有些古怪地说,“少爷,林公子和欧公子来了,只是,被拦在了楼下……”摘星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眼,只是却不能不说,“似是有人在调戏他们。”

谁敢调戏这两人秦钟和侯三都腾地站了起来,大步出了门,向着楼下一瞧,果不其然,十四岁的林珏和欧洵正白着脸,被两个十七八岁的男子围着。乱糟糟的,却也听不到什么,只瞧见其中一个面白无须,长着一双烂桃眼的,正拿着扇子挑了林珏的下巴。

秦钟瞧见当即唾了一口,骂道,“什么个玩意,也敢调戏林二。”说罢,便要下楼去,却不想被那侯三拉住了手,秦钟倒不疑他不敢为兄弟出口,只是扭头听他说。侯三指着旁边一个一脸青色的人说道,“瞧着呢,那个也是宁国府的正经玄孙,名叫贾蔷,是贾蓉的堂哥,如今正在宁国府上住着呢!”

又是贾家!顺着侯三的手指头,秦钟却是仔细看了两眼,记下了他的模样,心里有了主意,哼道,“正愁没地方找麻烦呢!他却撞上来了,瞧爷爷我揍他!”

说罢,便捞起旁边不知哪个小二放边上的水桶,甩着泥水便直愣愣地冲了下去。快到了的时候,摘星福临心至,吼了一嗓子,“看,天上掉下个什么”

他那嗓门本来就大,人们又有顺从心理,当即跟着声音抬起了头,秦钟此时恰恰赶到,一桶拖地水全都浇到了贾蔷昂着的脸上,顿时贾蔷脸上乌七八糟开了花。

那贾蔷也不是好惹的,呸呸呸地吐了几口臭水,当即骂道,“我□妈,哪个小西皮,敢打你爷爷。”抬脚就踹了旁边的小厮,骂道,“你家爷被欺负了,你看戏呢!给我揍,给我往死里揍!”说罢,便冲着秦钟扑了上来。

那边林珏和欧洵看着白净乖巧,却也是自小惹是生非的,瞧见秦钟下了手,哪能让他吃亏,当即撸起袖子,吼道,“你他妈敢欺负我兄弟!我揍死你!”

竟是一时之间,两边人马便冲撞在了一起。秦钟身边一人带着一个小厮,那边贾蔷架子大些,一人带了俩,刚刚好凑了四对。这厢,秦钟和林珏两人将贾蔷扑到在了地上,那边侯三和欧洵被王仁一手一个扯住了头发。

有地上滚的,有脚上踹的,有手上扔的,还有飞檐走壁上桌子的,只听得噼里啪啦,乒乒乓乓一阵响动,那桌椅板凳不是飞了起来,便是散了架。只剩下老板躲在一旁欲哭无泪,这堆大爷他分开来都能说上话,合起来,他可管不了!

待到步兵衙门的人赶到,里面已经滚做了一团,全在地上用力。两边本是势均力敌,又都受过家中教育,下手都只往衣服遮住的地方去。只是,贾蔷几人打得是胸口、肚子,秦钟四人鬼精,他们下手只往屁股、大腿根这等见不得人的地方掐,打的时候没感觉,打完了才隐隐觉得那私密处竟疼的厉害。

瞧见步兵衙门的人封了门口,几人这才你扭我一下,我踹你一脚的放了手,一个个从地上灰头土脑地爬了起来。领头的是个脸色黑黄的人,一张长方脸,吊着的眼角撇着几个人,啧啧了两声,问道,“看着也不像没身份的人,来来来,跟我说说,都是哪家的怎么回事谁来说清楚”

秦钟等着就是这场戏呢!哪里会安静,当即憋红了眼圈,憋着嘴委屈地哭道,“大人,他们不要脸,他们摸我哥哥的脸,他们调戏良家妇男!”

哄的一声,外面围着的闲汉顿时大笑起来。私下里玩男人,那是雅趣,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明明白白的说出来,贾蔷、王仁脸色顿时青白了起来。就是林珏二人也是一张脸憋的通红,要不是还有步兵衙门的人在,非上去撕了秦钟那一张嘴。

听着外面的人越说越难听,那头目却稳坐钓鱼台,一点散了的意思都没有。贾蔷只得冲着王仁使眼色,那王仁的爹爹王子腾便是京营节度使,按说正是这步兵衙门的顶头上司,说出来谁敢不给面子。只是他那爹爹最是严厉一个人,若是报了名头,回家少不得又是一顿胖揍,王仁当即缩了脑袋。

贾蔷无奈,只好上前一步,低声报上了宁国府的名头,谁知那头目听完后,竟慢悠悠地说道,“呦!宁国府贾家,那可是不得了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