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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笑嗔,“没规矩。”少女歪着头,翘起樱唇,一派天真可爱,脆生生道,“哥哥,你接着说这庙的风景吧,我都没听过。”

善保待余子澄、袁枚停了脚步,大致介绍了一番。如此两行人并作一行人,只是那少女定要听善保当导游,善保向来好脾气,无奈笑道,“第一景称平原红叶,如今是瞧不着了,只得待明年秋天,那时这里半山红叶,‘霜草萦浅碧,霜梨落半红’,‘漫山红遍,层林尽染’,美不胜收,名冠京都。要是那会儿出门,街上还有卖红叶的呢?”

“红叶有什么好的,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少女道。

虽有枫叶题诗的典故,只是当着小姑娘,善保自然不会说,笑道,“这可就多了。比如说在贵州布依族,他们当地最有名的枫叶黑糯米饭,就得用新鲜的枫叶,经捣乱、凉晒、滤筛后挤出汁浸在黑糯米里面,这样蒸出来的饭格外清香扑鼻,微带甘醇,柔嫩鲜美。”

袁枚讶然,“善保连贵州布依族的事,都有耳闻?”

“只是偶然在书上看到。”善保笑,“这世上可不只袁先生一人酷爱美食。”

“真的这么好吃?”小姑娘好奇的眨着大眼睛问。

“自然是真的。”

回家让厨子试着做,小姑娘像只布谷鸟似的又问,“哥哥,你说为什么这种树的叶子偏就是红的,我看别的树都是绿叶子呢?”

善保梗了一下,哄她道,“这个啊,《山海经》上说,黄帝杀了蚩尤,兵器上染了血,后来黄帝将这兵器丢弃了,兵器化为了一棵树,因为上面曾染血,所以树的叶子是红的,后人就称这种树为枫树。”

中年人也听得颇有兴致,笑道,“杨万里有诗说‘小枫一夜偷天酒,却情天松掩醉客’,永儿,你知道么,这枫叶叫是偷喝了天上的仙酒醉了,而染红的。”

小姑娘永儿笑,“可不是么?人喝醉了酒,脸都会红,何况是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