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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无妨,”善保笑,“只是一件,先生,若我没猜错,他现在还是平民,是否愿意入府呢?”

“我来问他吧。既然相见就是有缘,他若是不愿,也只当运数如此。”

二狗子听了,倒没多说,只是瞅着善保问,“大爷,您能多收几个长随么?”

余子澄有些恼怒,瞪了二狗子一眼,这又不是善堂。

善保一笑,“是铺子里的伙计们么?”

“铺子散得突然,我们几个刚学出徒,手上没积下银钱,今儿摆了一天摊子,也没赚着几个钱。只是如今得先说吃饭的事了,我是运道好,碰到表叔跟大爷收留。他们商量着去找活干,东西托给我卖。大爷,我们早就出来做工,手脚麻俐,什么活计都做得。”说着,眼中带了几分企求。

善保起身,笑道,“到我院子里说吧。”

“我这儿说不得?”余子澄有几分执拗,不悦道。

“先生您不是向来对商贾事没兴致么?”

“二狗子,我跟你说,大爷收你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那些小兄弟,是你的情份,你今儿的话,过了!”余子澄的话有几分严厉,挥挥手,“去吧。”

二狗子给骂得脸上通红,无地自容,善保笑劝了余子澄两句,带着二狗子去了。

当余子澄知道善保盘下胭脂铺子时,心中很有几分悔意。善保正在一心准备明年乡试,却要在这些商贾之事上分心,余子澄恨不能将二狗子撵出去。

“先生不必多想,这也是份儿机缘。您想,我就算当差,一年俸银也不过几百两,难道以后指着俸银养活妻儿么?”善保道,“叔叔在京为官,谁不知道京官儿精穷呢。也不能坐吃山空,置办些产业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