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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渊也听得悚然而惊,说道:“这……不至于罢?”薛蟠手拍着桌子,说道:“就是如此的……哥哥你想,倘若我娶了这样的人进门,家宅定然不宁,我听了这些,心想……这门亲事是万万不能要的,幸喜母亲那边还没有派人去提,也不曾下聘……好险,真是好险,多亏了我来哥哥这里这一趟,不然的话,娶了这样的人进门,简直活不出了,如今我已经跟母亲说了,这门亲事万万不能要,母亲也大吃一惊,已经派人辞了,幸好幸好。”说着,还连连庆幸。

冯渊虽然吃惊,然而心却缓缓定了,说道:“我也没料到如此,只是随口一说……”薛蟠起身,向着冯渊,大大地弯腰行礼,说道:“哥哥真是我的一语救命之人。”冯渊急忙扶他而起。薛蟠额头上都出了汗,起身之后就抬袖子擦了擦,说道:“哥哥,明日我便要启程去跑商了,今日来,就也算是向哥哥辞别罢。”

冯渊见状,便想起昨日莲生说的话来,便急忙说道:“兄弟,你要去,我却有一件事要说。”薛蟠急忙问道:“何事,哥哥快说。”冯渊说道:“却是我的多心了,我只想,出去跑商,定要仔细,打起精神,而兄弟你性喜饮酒,然而酒这种东西,喝了容易误事,倘若我们闲来无事,倒可以助兴,你如今是去做正经事情,这酒,就暂时不要喝了罢。”

薛蟠听了这个,连连点头,说道:“哥哥是我救命之人,这话我怎能不听?我这一路,滴酒不沾!想也不去想的!”冯渊本以为他会为难,见他答应的如此痛快,他才也高兴,说道:“那好,等你好好地回来,我们再一起喝个痛快就是了。”薛蟠说道:“正是如此,不急于一时,哈哈!”说着,冯渊便相送他出去,薛蟠翻身上马,拱手辞别,飞马离去。

如此又过了两月,到了七月份,莲生只觉得身子越发沉重了起来,每日就只在庭院里慢慢地走着作为运动。

未几日,柳湘莲府内忽地有事,派了小厮来请,冯渊便跟着去了。忙了半天回来。莲生不知何事,冯渊便说道:“夫人,不是我不说,说来怕吓到了你。”莲生说道:“你说就是了,我哪里有那样不经吓的。”冯渊便说道:“你倒是如何,先前玉菡在的时候,说起的那个二弟弟媳的姐姐,叫做尤二姐的?”莲生心头一震,问道:“怎地?”

冯渊皱眉说道:“那二姐前日子临盆……生了个男婴下来,她自己却……死了。”莲生果然吓了一跳,说道:“怎会如此?”冯渊说道:“听大夫说她身子弱,又神思过度之类的……才如此的。另外,弟媳也说她这姐姐,自到了府内,终日不见笑脸儿……想必是思着那荣国府的琏二爷罢了。”

莲生没想到二姐竟还是躲不过这一死,只是却仍留下了个孩子……倒也算是完成她一件心愿。莲生就叹了一声,说道:“真是个可怜的人。”冯渊却从后抱了莲生,说道:“夫人,我听得着实可怕。”莲生好奇说道:“你怕什么?”

冯渊迟疑了片刻,说道:“夫人,这生产之事,实在可怕,很是惊险。”说着,便用力抱住莲生的肩,说道,“我听柳二弟说着,就想到你,夫人……”说着说着,声音就微微发颤。

莲生怔了怔,说道:“你……咳,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冯渊说道:“总之我是怕的,早知道就不要这……”莲生听了这话,急忙回头,伸手捂住他的嘴,说道:“不许乱说了!”

冯渊这才停下。莲生伸手抚摸了一下肚子,说道:“宝宝都在听着呢,你这呆子……就乱说。”就白了冯渊一眼。冯渊伸手握了她的手,说道:“可是我担忧你……”莲生笑了笑,说道:“我自好端端的,不会有事的,你怕什么?”冯渊眼巴巴看着她,满目忧心。

莲生起初没孕之前,心惊胆战的,有了孕之后,有些时候未免也有些害怕……毕竟这身子还小,又不算十分的康健,古代的医术又……但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肚子里的孩子也慢慢地大起来,便逐渐地有一种“母子连心”的感觉,先前的担忧忧虑之类的,早就不翼而飞,只想要好好地保护这个孩子。

是以如今,竟是冯渊更担心她多一些,莲生见状,又是好笑,又是感动,便只好安慰他,冯渊想来想去,没有办法,只好先去探听京城内有名的产婆,准备多请两个,总之事先先准备足了再说,总之不能叫莲生出一点儿事。

且说冯渊在这头准备着。那边上跑商回来的薛蟠,一日来到府上,眉飞色舞地便向冯渊说了个消息,原来前日在宫里头传了消息出来,说的是宝钗有了身孕,且已经封了嫔,薛家上下如今乐着呢,宝钗又赐了些东西出来,还有莲生的一份,薛蟠也带了来。两人说了片刻,薛蟠又说了些自己跑商的趣事,约定了同冯渊择日喝酒,才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