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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生听他说的头头是道,便说道:“你想的很对。”冯渊说道:“只是,明明那京兆府尹拖了两天悬而未决,为何最后却忽然痛快地说此事有误而放人了呢?”

莲生想到北静王府之事,便不言。冯渊说道:“我听母亲说你去了王府……可是,北静王妃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实在是突兀的很……夫人你却又怎么求了恩典来?”

莲生这才说道:“你也不要多问了。总之,是我去求了北静王爷,可是他也未曾给我准信儿,我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谁从中出的力……罢了,总归你出来了就好。”

冯渊对莲生自是百分的信赖,见状便也不问。两个说了一会儿,莲生说道:“对了,你不是说叔叔回来了么,我出去见一见他罢。”冯渊急忙说道:“不急不急,我且让他在这里住上些日子不妨事,只是你身子弱,却不能四处乱走动,我听闻你前两日都没怎么吃东西,怪道瘦了这许多。”莲生说道:“你不是也瘦了许多?”冯渊说道:“我不同,夫人如今是两个人了。”说着,手轻轻地捂在莲生的腹部,莲生害羞,说道:“别打趣我,才刚几日呢。”虽然见了冯渊,精神上好,但到底身子有些弱,便说道:“你同叔叔说,我再歇一会就出去。”冯渊说道:“你放心,他心底敬你爱你还来不及,哪里会在意这些小事情。”莲生说道:“总不能慢待了人,他不在意是一回事,我做不做,又是我的礼了,所谓,礼多人不怪。”

冯渊笑着点头,说道:“好好好,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只是……我去吩咐厨房熬些汤药过来,夫人可要忍着喝。”莲生先前听到“汤药”两字,都会反胃,如今却不觉得什么,便也点了点头,说道:“你去罢,只不过,你也要留心身体。”

冯渊在她脸上亲了亲,才出去了。

莲生喝了小碗药,又睡了个下午,到了傍晚时分才起身来,外头又飘起雪来。冯渊来扶着莲生外出,密密地给她加了件厚披风。两人同蒋玉菡相见了,蒋玉菡一见莲生,便行大礼,说道:“嫂嫂,见过嫂嫂。”莲生急忙说道:“叔叔免礼。”蒋玉菡起身抬头,见莲生瘦了许多,下巴尖尖,便说道:“嫂嫂吃苦了,哥哥先前出了那样大事,我竟然是个聋子,并不知情,后来得了消息,才忙忙地赶来,却已经是迟了,没出上力气,真是该死!”说着,两眼泛红。

莲生急忙说道:“俗话说远水解不了近渴,叔叔的心意,我们都知道了,何况现在他也是没事的,叔叔何须自责,既然来了,就好生地住上几日,过两天就是年关了,大家一起乐乐呵呵,过个年,可不正好?”

蒋玉菡是个精明伶俐的人,来的路上将冯渊的事情来来回回打听了一遍,就跟莲生想得有些不谋而合。本想着就算泼出这条命去,无论是求忠顺王爷,还是北静王爷,也要换冯渊出来的,不料人刚到了冯府门口,就跟冯渊撞了个对面。

蒋玉菡听闻莲生去了北静王府,虽不知她做了什么,却也知道并非容易,尤其是北静王妃如今仙逝……然而这些,却又是不好问的。只是望着莲生,越带三分敬重爱慕。

当天,薛蟠,柳湘莲听闻冯渊回家,便都来探望,几个人重新聚首了,便少不得又喝了一会子,晚上散了席,冯渊先去沐浴了一番,将酒气尽数洗去,才回到里屋,见莲生正在灯影下打瞌睡,桌上的书翻了一半,他便命丫鬟将书拿了去,自己轻轻抱了莲生,莲生若有所觉,半睁眼睛看了他一眼,模糊问道:“人都走了么?”冯渊说道:“都走了,我们也睡罢。”莲生答应一声。冯渊便将她抱到床上,不消的她自己动手,便替她将衣裳等物尽数除了,到手腕上,发现没了那串珠子,不由一怔,问道:“夫人那串珠子怎地没戴了?”

莲生见问,才清醒了几分,便说道:“唔,上次在北静王府的时候,忽地断了线,就没有收拾回来。想必北静王府的人收拾了去了。”

冯渊听了这个,微微一笑,说道:“这样也好。”

莲生问道:“什么也好?”冯渊说道:“那珠子来历非常,恐怕不是我们能够常带着的,若是又归了北静王爷,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莲生听他随口说来,倒也有些意思,便笑了笑。冯渊扶着她倒身,问道:“夫人的手足可还觉得肿胀?”莲生说道:“倒还好,只是刚刚在下面坐了这一回,觉得脚有些凉。”

冯渊听闻,便拉被子将莲生身子盖了,却握着她的腿,慢慢地手上用力,替她揉捏,催血活动。

莲生说道:“这是做什么呢?”又是笑,又怕痒痒。冯渊握着她的腿不放,说道:“夫人别动,我听人家说,这样揉一揉,是会好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