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明面上说这件事情的人就越来越少了,只是背地里却讨论得越发热烈起来。因为,越是被禁止了,就说明这其中肯定越有隐情, 他们更是感兴趣了。说说而已,又不会如何了。

只是, 不知道包大人究竟何时要开堂审问呢,当真是好想去看啊。说起来,为何这位翰林院的大人要杀死自己的奶娘呢?还是在开封府里面?好奇怪啊,好想知道啊!

钱诚阴沉着脸色听完了下属的禀报, 他一挥手,让下属停下来,“不要说这些我已经知道的事情, 我要知道, 孙嬷嬷到底如何了?还有, 少爷被关押在哪里?”

那个属下马上就跪了下去,“回禀首领, 属下不知。”他顿了一下,而后继续说道,“开封府内紧外松戒备森严, 更何况还有展昭蓝晴晴白玉堂三个高手坐镇,我们几人当真是没有办法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就进入开封府。这些消息,还是从开封府的杂役口中探听到的。只是,他们也很谨慎,能说的也不多。”

“够了,一群废物!”钱诚一脚踢在了他的心口处,让他跪着倒退了好几步远。“少爷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莫要说是你们了,便是我,也只有身首异处的下场。”想到了主人的各种手段,他狠狠地打了个冷颤。他宁愿死在展昭他们手中,也不想落在了主人的手中。

那人赶紧爬了起来,在原地跪好了。“首领,我们还打听到了一个消息。”希望这个消息可以让首领消气。

“什么消息,说!”钱诚只觉得头疼欲裂,孙嬷嬷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己死了便死了,为何还会牵扯到少爷的身上?且先不说这些事情让少爷知道了会如何,光是让他受点皮肉之苦,他们这些照顾的人就要受锥心之痛啊。

还说是奶过少爷,最是心疼他的人,呸!钱诚和孙嬷嬷是他们主人手底下最重要的两张王牌,还同时去照顾过少爷,地位相差其实是不大的。他们平日里就对对方很是不满了,他/她的做法才是对少爷最好的。

如此几年下来,当真是难以对对方有任何好感。只是,在王兴青的安全这一件事情上,他们却也都是谨慎的。如此,为何会让少爷被卷入呢?唉!

跪着的人悄悄地看了看钱诚的脸色,而后继续说了下去:“有一个兄弟从开封府的狱卒那里套来了话,听说前两日关进去了一个新来的后生。而且,展昭他们三人还会轮流看守。只是,更多的他也不肯说了。”

“哦?”钱诚有点兴趣了,如果那个狱卒就直接说王兴青被关进去了的话,他是不信的。可是如此这般遮遮掩掩的,还只能够套出一点,倒是很有问题了。他相信少爷是不会杀了孙嬷嬷的,可若是孙嬷嬷为了自尽,说不定会把少爷给扯进来。

若是又正好让包拯误会了,难保这个杀人的名头就不会落在少爷的头上,如此一想到是合理了。而且,少爷毕竟是有官身的人,和开封府大牢中那些小偷小摸不一样,展昭他们三人去守着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还有别的?”

“再没有了。”下属摇摇头,“开封府的人向来嘴巴严,偶尔有一两个也要耗费心思才能够说一点的。”之前把案情往外泄露的那个杂役都被辞退了,再不知道详情了,否则不管是用钱还是用色还是用酒,他们都能够把嘴巴彻底撬开的。

“今晚,夜袭开封府大牢!”若是平日里,或者换成了其他人,钱诚还能够静下心来认真思考,可是牵扯到了王兴青,他就无法像往日那般冷静了。除了因为王兴青的安全牵扯到了他的生命,还因为王兴青是他养大的。

这些年来,孙嬷嬷为明他为暗,他们就这么护着王兴青长大了。他们这种人因为服食了太多药物的问题,是不会有子嗣后代的,王兴青就像是他的孩子一样。谁会在自己的孩子面临危险的时候无比冷静呢?

“是,首领!”

“梆梆梆!”安静下来的夜幕中传来了几声打更声,还有一点悉悉索索的声音,睡着的人在梦中迷迷糊糊地听见了一星半点也不以为意。总有一些人睡不着,就是爱在城中乱晃。

钱诚带着手底下最精干的三十人向着开封府而去,在大牢和府衙之间的时候,他做了个手势,十人朝着开封府而去了。虽然他有九成确信少爷就在大牢之中,可是也不敢就此把人全都带到了大牢之中。

更何况,这十个人去了开封府府衙,不管是声东击西也好,还是浑水摸鱼也好,总是能够起到用处的。至于他,则是带着剩下的二十人朝着大牢而去。无论如何,一定要救到人!

开封府的大牢一向守卫多,近几日反而还更是森严了一些。钱诚越来越肯定少爷就在其中了,他示意手底下的人放迷烟,先把里面的人迷倒了再说。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里面传来了噗噗噗倒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