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的速度奇快,便是没有黑巾覆面,也无人能够看得清楚他的相貌。他很快便到了徐知州的身后不远处,躲进了一处柱子后的阴影之中。

徐知州到了自己想要来的牢房前,却是脚步踟蹰,一副举棋不定的样子。

“知州大人既然来了,为何不出声?”王通判从稻草铺成的席子上盘腿坐了起来,尽管是身处牢房,一身狱衣,形容狼狈。可是,他的神情之间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气馁,反而比站着的徐知州更坦然,更自在。

“王通判,”徐知州顿了顿,“你若是肯和侯爷服软的话,本官愿意为你牵桥搭线。何必把自己弄得这副田地呢,还”

“不必了,”王通判笑笑,笑容之中不无讽刺,“不过是小小的牢房而已,本官觉得并无不适。不用和你们同流合污,不管对着那个牲畜恭维不已,本官自在得很。”

“你”徐知州的脸又青又白的,不知是因王通判的话,还是因想到了自己的行为。“既然如此,那便休要怪罪本官了。”

“看来,这是要来送本官上路的。”王通判冷笑不已,心中却无比懊恼。他死了不要紧,可是奏折却没有送出去。他的一条命怎能比得过陈州众多百姓的命,可惜啊,他一个人也扛不过陈州的所有官员。

身为通判,他可直接向皇帝奏报陈州府内所有官员的一切情况,在他发现安乐侯私吞赈灾粮食,和官员同流合污欺压百姓的时候,便已然写了奏折送出去。可惜,王通判初来乍到,未曾想到陈州居然是安乐侯的天下了。

就连府中的小厮都被收买了去,若不然,奏折的事情便不会被发现,他也不会被关进大牢。

“是你不识抬举!”

“哼,天理昭昭,本官不信你们能够一直瞒下去!”王通判突然站了起来,“这陈州,绝对不会永远是安乐侯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