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毫不犹豫地开瓶倒酒,将其大口大口喝下腹中。

刺激性的液体从喉咙流入胃中,火辣辣的烧灼感又从胃中直冲到脑海。

斯内普就这样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直到他喝下了足有半瓶的酒,直到他绝望的发现,自己依旧清醒着——他不能比现在更清醒了,他明明白白地感觉到痛苦,自心底而生的,对冷酷的命运的憎恨和对自己无能为力的痛苦在他内心交缠着,如同色彩斑斓的毒蛇那样,用锋利的牙齿和毒液腐蚀他的心脏……他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

从来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墙上的时钟走动时固有的滴答声单调又乏味。

斯内普在沙发上坐了许久。

他慢慢地,摇摇晃晃站起来,如同一个最普通的、半醉了的醉鬼那样向掩着门的卧室走去。他想看一看躺在卧室里的那个人,他想多看一看,多看一看,在还能够的时候,尽可能多的……

门被推开了。

这是一个简单的、普通又制式的房间。整体以墨绿色为主,家具则只有衣柜、床以及靠近角落的沙发——并不难以理解,从霍格沃茨那里拿到这个房间的时候,除了必要的东西之外,现任的严肃的魔药教授可从来懒得再添什么多余的物品。

平常的时候不觉得,但现在……走进卧室的斯内普看着在床上安静休息的孩子。

或者至少应该有个床头柜?以便放些什么东西……一杯水,或者其他什么?他微微摇动有些晕沉的脑袋,走到床边坐下了。

床上的人依旧熟睡着,呼吸平稳,表情宁静。

可是仅仅几小时前,他还全身痉挛得痛苦到说不出话来……

不,至少不主动做什么就再不会了,只要用那个配方慢慢调养就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