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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高顺特意命人在马背上多添了数层软垫,骑了不足小半个时辰,他背后堪堪止住血的伤口便全数被挣开,背上的衣服全被鲜血浸透了。

刘协默默骑在刘艾身边,吕布本想将他调到自己身旁亲自看着,刘协却只是冷眼看着吕布派来传话的小兵,不理也不睬。

他仿佛瞬间变了一个人一般,收敛了所有的喜怒哀乐,始终神情淡淡地看着众人,分明没有生气的模样,却给人恰好的疏离感。

高顺心中颇有些不安,打马骑到吕布身旁与他细说,吕布听完之后只是气呼呼地哼了一声,也并未做什么表示。

大军始终不停赶路,刘艾背上的伤好了又裂裂了又好,每日刘协都要亲手为他涂药。

刘艾心中日益不安——刘协对儿女情长的痴缠与执着超出了他的想象,他这一年来的刻意疏离都在这几日间因这一场生死经历被尽数销毁。

终于有一日,他趁着刘协欲为他上药之时忍不住握住刘协的手道:“阿和,够了。”

刘协淡然地收起药膏,道:“你伤好了吗?”

刘协不忍地撇开眼,微微颌首,却因这一动作牵动了背后的伤口而忍不住皱眉:“……已好的差不多了。”

刘协点点头,从他枕下拎出一件染血的亵衣:“那这是什么?”

刘艾一时无语。

两人尴尬地沉默良久,刘艾强压下心中的不忍,道:“阿和,明日你到温侯身边去。”

刘协也不反驳,只道:“为何?”

刘艾道:“你是天子之尊,跟在他身旁总比跟在我身旁安全。”

刘协轻笑了一声,道:“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