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聘多看了黄三一眼,认为这个年轻人相貌俊秀,态度圆滑,一看就知是个能做事的。

李澈来时,许文聘又是一惊,他原以为李澈断了一门财路,又多日不曾出门,想来也是为了上次的事情郁结在心,没准还十分后悔拒绝了许家,不料李澈面容俊美如昔,见到他,仍然一副不冷不淡的态度。

最令许文聘动容的是,李澈的身后跟着一个极为贵气的青年,见了他这样一个知府官,竟连一个正眼都没有,径直坐在了李澈下首。

许文聘为官十多年,自认眼光老道,他先前初见李澈时便认定李澈是个胸有沟壑之人,果然见他几年间从一无所有到杭州首富,而这个和李澈一道进门的青年却不同,李澈的沟壑掩盖在平静的表象之下,需要仔细辨认,但这个青年却是连掩盖都不稀罕,整个人都透露着一种贵不可言的气息。

贵气这种东西,装是装不出来的。

许文聘来时略有些居高临下送消息的态度不知不觉消弭了,他面带笑容说道:“李兄,不知这位公子爷是……”

这自然是试探,毕竟能让许文聘用上“爷”这个形容的天底下也没有几个。

许文聘用眼角余光观察了一下那个青年的神情,见他面上一丝心虚也无,反而因为他的形容词而瞥了他一眼。

那一眼里,带着冷傲的尊贵和一点点的玩味。

李澈似乎并不觉得惊讶,只道:“一个朋友,准备在杭州住些日子,许大人叫他……青公子就是。”

青蛇并没有姓,李凝先前叫他青蛇公子,但这并不准确,毕竟谁也不会用“黄人公子”来形容一个人,青蛇对给自己取名也没什么兴趣,最后也只让人叫他一句阿青。

对着青蛇那张脸,李澈觉得许文聘大约也喊不出阿青两个字,便贴心地给了他一个合适的称呼。

许文聘觉得头有点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