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已经没有听他说完的耐心。

此时许文聘才仿佛注意到李澈脸色似的,不由笑了,说道:“李兄想到哪里去了,我许家也是一门大族,在京中经营多年,所谓事在人为,我叔父许尚书膝下有三女,两女皆嫁,只剩幼女婉儿自小体弱养在深闺,不曾为人所识,然蒲柳之姿,纵然身份高贵,也入不得齐王的眼,我已与叔父商定,将婉儿嫁给李兄。”

李澈的脸色更冷,冷得像一块寒冰。

许文聘话锋一转,意味深长道:“李姑娘我也见过几次,真是美若天仙,如此佳人,要是得了尚书之女的身份,今日是商女,来日便是皇子妃,甚至更进一步……”

李澈的冷脸并没有一丝松缓,不等许文聘说完,便道:“大人把盐引收回去吧。”

他压抑着火气,已然起身离席。

许文聘愕然,他一直觉得李澈是个极为聪明的人,手里握着一个绝代佳人,容许她出门见人,几年间拒了无数庸人的求亲,必然是想搏一个锦绣前程的了,如今前程在手,怎么竟连话都不让他说完?

这可不是皇子妾,是皇子妃!

更何况白得一个尚书之女为妻,哪个男人会拒绝?他说婉儿蒲柳之姿也只不过是自家人谦虚,婉儿虽无李姑娘的绝色,也十分端庄美丽。

许文聘解释了不到半句,便听已经走到门口的李澈回过头,冷冷说道:“大人既知我是商人,也该知晓,即便是商人,也有非卖一说,许大人可会卖了自己的性命?”

许文聘哑然。

李澈出了雅间,便下楼梯,不多时出了圆月楼。

胸中一口浊气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