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配合你的戏码我都演了,还要瞒我多久?”

“不懂你讲什么。”晏殊扬着下巴,摆出一副不好相与的态度面对庞元英。

“你不说我也知道,蒋文亮和周子玉有问题,朝廷应该早就怀疑上他们了。你这一路很奇怪,当初咱们刚出京时遇到的那场刺杀也很奇怪。

地点选在县城内人多的驿站,尽管咱们刚歇脚疏于防备,白玉堂当时离开了,但在那里刺杀仍然不是明智之举。如果说这些刺客是亡命之徒,非要反其道行之,赌一把,冒这种险,也说得通。可他们逃跑的时候却忽然谨慎了,不着急保命了,也不怕我们的人搜查到他们,竟然还有心思跑去把那名懂金话的商人灭口。

疯狂冒险和谨小慎微,两种截然不同的行事风格,竟然在同出现在一个刺杀行动里。这不合理,也不正常。两种做法给我的感觉,是故意张扬。有人故意想把这场刺杀弄得骇人诡谲一点,吸引眼球,令人害怕。”

庞元英语速飞快地道出自己的分析。庞元英说完之后,就从晏殊的眼神里找到答案了。

“同样诡谲说不通的,还有守陵案。两名截然不同身份女死者,残忍的死法,诡异的血符咒图案,以及现场昏厥的郡王……一切都太怪异了,这案子处处诡谲,很吸引人的好奇和注意。但是现场画了招魂符却没有香案、供桌,苏家的应对态度,朝廷对待南康郡王放任的态度,还有晏大人的态度,其实都有异常。案子发生的奇怪,所有人的反应奇怪,因果互为矛盾,无法顺利进行推论。”

“你之前那番推断,已经把所有的东西联系在一起了。那个招魂的说法很好,你可以继续来。”晏殊称赞道。

庞元英觉得晏殊这算是认了,便问他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因不能告诉你。你若有本事你就自己查,我倒不会拦着。圣上说过,你若是能自己弄清楚了,这御赐金牌就永远赐给你了,不收回。”

晏殊看眼窗外,重重地拍下桌,骂庞元英一嘴。

“庞元英,作为前辈,我奉劝你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做人做事留三分,不要太狂妄!”

“我就狂妄怎么了,我有狂妄的本事!晏前辈放心,我会三十年河东狂妄,三十年河西继续狂妄!”庞元英配合喊一嘴,顺便把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站起身拍桌。

晏殊跟着亲身,指着庞元英的鼻尖,小声道:“你只需要继续查你的案子便是,拿出你能闹腾的本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