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着绣花针的手腕转动往外一射,这根绣花针就回了来处。

她下床抱起桌子上的青玉流,推开窗,一个穿着红色喜服的女人坐在对面的房顶上,长发被风吹的打在脸上。女人低头,一针一针的认真的绣着手里的帕子。

听到窗户推开的声音,她抬起头,看了眼窗边的崔清越,咯咯笑了一声,收起帕子转眼间就不见了。

崔清越看了眼女人离去的方向,既然人都送上门来了,她怎会不咬勾,让她不如愿呢。

她跨下窗,沿着女人消失的方向寻去,九州踏歌运转,她跳跃在一间一间屋子的房顶。

羊城的郊外,有一阴深的义庄,里面摆满了在外客死,无法归乡的亡人。

“夜来风,三更天,不点灯。客他乡,魂归天,不往生。”

义庄外门口两堆柴火被守庄人点着了,熊熊的两撮烈火,把义庄门口的牌匾都照亮了,他一边添柴火,一边念着歌谣。

他搓了搓手,脖子都缩进了衣领里,伸手烤了下火,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天,“都快夏日了,夜晚还是凉的很,看来要下雨喽。”

他捡起地上的一根长树枝,捅了捅那两堆火,确保能烧到天明。

临走前还不放心,双手合十拜了拜,“俗话道,门前点火,怨鬼难活。保佑,保佑。”

说完,他就推开门进去了。

崔清越站在火堆边,看着房顶上背着她依旧在绣花的女人,火焰映照在她的喜袍上,更加红火。

“我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你绣花大盗觊觎的东西。”崔清越道。

绣花大盗停止了她的动作,“你的命,我就很看重。”

这个声音不是女子的,它粗矿,还带着几分自负。

绣花大盗慢慢转头,露出一张让崔清越毫不意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