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凤仙赶紧收回了手,转身对荀绲道:“此次过府,布是来向您请罪的。”

说着,她一撩衣摆,像是要直接朝他跪下。

荀绲哪里当得,连忙上前道:“府君切莫折煞绲。”

吕凤仙垂眸,恭敬道:“荀彧少年英才,天纵之资,王佐之才,治理颍川,布离不开他,这才让他过家门不入,令你们父子失和,这都是布的过错,布今日前来正是向您负荆请罪。”

然而,荆条又在哪里呢?

荀绲虽恼荀彧不遵父命,有家不归,但不至于连太守的面子都不给,更何况现在世道多险,保护颍川的士兵都掌握在吕凤仙的手中,她是颍川真正的保护神。

荀绲笑道:“府君说笑了,国在家前,颍川一方水土自是比我们父子天伦要重要。”

他的话还是有些酸,吕凤仙却像是没听到似的,点了点头,“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不愧是荀氏二龙啊。”

荀绲:“……”

他感觉自己被架在了高墙上,被吕凤仙奉承的根本拉不下脸来。

吕凤仙郑重道:“虽然布现在无法给予荀彧官位,但这个日子也不远了。”

荀绲一惊:“莫非……”

党锢有转机?

吕凤仙但笑不语。

聪明人就是想得多。

荀绲从吕凤仙的笑想到了皇帝,又想到了宦官太监。

他最初认为现在是宦官当政,为了自保才想让荀彧与中常侍之女结亲,但是,如果党锢开解,荀彧得吕府君重视,吕府君又得陛下青睐——光是颍川书院这一桩,就足以令天下人惊叹。这样想来,似乎与原本的计划也没差多少。

荀绲想到此处,越发真诚道:“犬子不才,多靠府君提携。”

吕凤仙又捧了荀彧两句。

这些话以后传扬出去,都是荀彧的声望和政治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