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宋国的六一居士不知是否也幽会过不知名的情人儿。或许最终的结果是糟糕无比,要不然也不会留下那句“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日出之国学习着日落之国,什么都学,什么都爱。熏香炉是宋国哥窑的双耳炉,装饰简洁也是冰裂纹。内里的香依旧是宋国的,浅浅淡淡不冲人。

我膝上平放着一本由书法大家所抄录的唐国香山居士的《长恨歌》。

唐明皇和杨贵妃的爱情倒也是悲歌一首,让贵女们多多少少能动情的哭一次。可是这眼泪也虚假得很,至少我的长姐哭完之后又嫁给了另一个男人。

书后倒还有那代表战利品的印迹,黑色的木瓜纹。

前一个时代太过动乱,还没等五叶木瓜布武天下,千成葫芦就横冲出世。最终的最终还是三叶葵夺得天下。

我怀里藏着一把短刀,此物不到危机时刻绝不示人。它的年龄比我要长,如果按照人的设定,它应该是个曾轰轰烈烈过的大人物。

我最最尊敬的,那位不可触摸的大人,曾经怀揣着它踏入了不可能回头的道路。

我每夜都会在梦中看见那场大火,看见那个被吞噬掉的身影。

我听见了一个幼童的哭泣,他的悲鸣就宛若刀鞘上的烧痕。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但是却又觉得这个比喻太恰当了。

我离不开怀里的这把刀,没日没夜都会让它贴近我的皮肤听着我心脏还在跳动的声音。

感受着那片冰冷,我觉得自己还活着,还在顽强的活着。

现在的我也只有那个曾辉煌过的姓氏,这个姓氏使得我还能如此安稳的活在世上。

今年的上元节又是如此的寒冷,不知街上又会死掉多少个无家可归的人们?

我姓织田,织田信长的织田。

织田信长使得蜷缩在尾张一隅之地的织田站到了最遥不可及的顶峰,随着这个旗杆的倒下,织田再也生不出第二个织田信长。

或许拥有了一个织田信长就耗尽了织田所有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