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讨厌危害公共安全的人了。

“似乎是这样。”她说,“而且我记得,那个家族是因为参与了残酷的人体实验,才导致了覆灭的惨剧。”

“是啊是啊罪有应得。”我对着盘子里的布朗尼戳戳戳,把核桃全部戳下来,“说得就像哪个黑手党家族没干过点儿坏事似地。”

谁有资格去审判别人呢?就像那个圣经故事,谁若觉得自己无罪就拿石头丢那□□吧,然后就没人敢扔石头啦。可惜现实里,大家可没这自觉。

女同事端着小巧的金边咖啡杯,一双眼线精致浓郁的明眸看着我,片刻后她微微一笑,说哎呀呀真看不出来,露娜你这样的女人会跟巴利安的人结婚。

说实话,这事儿我自己也没想到啊!

“那不重要。而且,虽然我不觉得家族有多对,但在这件事上,我也不觉得有多错。”我不得不申明,“如果要按照恶心程度给黑手党的业务排个名,人体实验绝对名列前茅。反人类耶。”

女同事抢了我一小块布朗尼蛋糕,仔细品味一番,最后说:“我还是认为,你真不像会和巴利安结婚的人。”

真是的,和巴利安结婚的人又不会在额头写一行字,曰:我是要和巴利安结婚的人。看不出来不是很正常的嘛。

斯夸罗知道袭击的事情后,专门翻了下档案,然后揪着当初负责扫尾的干部一通训,说他处理得不干净,再有下次就宰了他。玩小刀、自称王子的那个,叫贝尔菲戈尔吧,“嘻嘻嘻”地笑得无所谓,还说斯夸罗是偏心,搞得他们大打一架,玛蒙来申请临时经费的时候又跟我抱怨了一下这群人真是不知节俭。

又过了大半个月,家族揪出来几个敌对家族的叛徒,其中就有我那名女同事。她是个脾性如火却也极为优雅讲究的女人,总是穿一身灰蓝色的套裙、戴不同的宽檐帽,金发烫出精致的卷。没等行刑人动手,她就自杀了,还专门留了个遗言给我,说我适合去阳光底下种种花、养养狗,并不适合当黑手党。她和我自己的看法完全相同,难怪我们合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