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能随口喷出多少垃圾话、多少威胁……

“斯夸罗。”我小声说。

窗外在下雨,阴沉沉的天空如同黑夜。他站在窗边,疑虑重重地盯着我,眼里还飘着火气。他的眉毛也是银白的。于是我说:“你的眉毛好像圣诞老人哦。”

斯夸罗简直气得要跳起来。在他说出更多的抱怨以前,我走过去,试着拥抱他。

在下雨的下午,在如夜的窗边,我竭力回忆上一次像这样毫无目的地拥抱一个人是什么时候、什么样,然后伸出手拥抱他。

“喂你……”

我试着亲了一下他。本来想亲嘴唇,但最后这个吻落在了唇角。

我们有过很多次带着欲望的深吻,却从没有过这样轻轻的触碰。他站在那儿,被我环抱着,躯体忽然僵硬起来。我突然有个奇怪的愿望:我希望他能甩开我冲我大吼大叫,骂我脑子进水了被驴踢了,没事别做出这么肉麻兮兮的动作,再有一次就砍了我——或者干脆立即拔出剑来跟我打一架。

那样的话,一切回归正轨,一切安然无恙。

可是他只是僵硬地站在那里,并且慢慢地,给了我一个僵硬的、轻得过分的拥抱。

……无论斯贝尔比·斯夸罗对生命有多么漠不关心,无论他对黑手党的世界多么心驰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