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瞪大眼睛看我,很是吃惊。暗部自曝身份是严重违规,我当然了解这一点。

“火影大人,请允许我事后回来接受惩罚。”我朝办公桌后的老人单膝下跪,恭恭敬敬地说。

火影叹着气,嗓音是老人特有的沙哑和疲惫。我想起来大蛇丸是他昔日最看重也最爱重的一个弟子,后来却变成了与他期望完全相悖的另一个样子,不光叛逃,现在还要回来搞风搞雨。这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尤其老人们又总是容易陷入回忆,仿佛生命里最光彩照人、最值得留念的时光就是年轻时那短短十几年,一切出现在那时候的人和事都会被反复想起,并给今时今日的自己带来无限的感伤和疼痛。

咦,这么说来,我好像也是老年人心态么,都感伤得想去故人衣冠冢前弹弹三味线,再唱两句“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了。

活着就是遭罪。活得越久越遭罪。

感伤的火影挥挥手,说:“去吧。”

我赶到死亡之森深处时,卡卡西正在一点点将佐助身上的咒印压制住。混合了鲜血的颜料在地上画出巨大的阵法,那孩子躺在中间,已经失去了意识,半边身体都蔓延着诡异的咒印纹路。

“卡卡西前辈,”我走过去,“让我来吧。”

白发忍者双手结印,只能够用眼神对我示意。往日盖住他左眼的护额被掀起来,露出血红的三勾玉左眼。那是他曾经的队友宇智波带土留给他的遗物,这件事记录在暗部的秘密档案里,我成为分队长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说起来,那也是我的一个怀疑对象呢。

佐助很痛苦的样子,身体不时抽搐几下,脸上肌肉紧紧绷着,喉咙里压着呻/吟。从写轮眼的视角里,我看到澎湃的查克拉在他还未长成的经络里肆意流窜,掀起了极大的破坏,却也在拓宽他的经脉。

红豆说大蛇丸在他身上留下的是最高等级的“天之咒印”,看起来,如果佐助能够掌握这种力量,实力会在短时间内得到极大提升。那么,大蛇丸为什么这么做?

那货绝对是看上佐助的身体了。我都能想象出来大蛇丸见猎心喜、心花怒放,毫不犹豫地背弃盟约,直接扑咬上佐助的样子;从言谈里就能发现,他对天资异常看重。我实在应该早点想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