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运了半天气、鼓了半天劲儿之后,他眼一闭、心一横,朝着神荼的脸颊就是重重的一口。

他亲的那一口是如此用力,以至于那啵儿的一声尤为响亮,以至于神荼那白皙的脸颊都泛出一个浅浅的红印来。

那啵的一声几乎是在安岩耳边响起,让他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

他也不敢去看神荼的表情,只觉得脸烫得像是火烧一般,低着头一把将那凉了的药塞进神荼手里。

“那是订金。”

他嘟哝着说,低着头,脸烫得像是蒸笼,就像是整个脑袋都被煮熟了一般。

他小声说,声音弱得跟刚出生的小猫崽一样,只能听到哼哼的声音。

“……你要是喝光了,还有奖励。”

他那像是小猫崽哼哼一样的弱弱的声音还没落音,神荼已是仰头,一口将那碗漆黑的药水全部灌了喉咙里。

安岩最后一个字才说完,那空荡荡的碗已经伸到了他面前。

他傻眼地看着那残留着一点药渣的瓷碗,一时没回过神来。

见安岩没反应,神荼又将手上的瓷碗往安岩面前伸了伸。

“喝完了。”

他说,他的声音是一如既往淡淡的,像是琴弦拨动时的冷清,似乎没有任何起伏的痕迹。

可是安岩却分明从那淡淡的声音里听出了一分期盼的意味。

卧槽这么快?

好歹再给我一点时间做心理准备啊!

安岩傻傻地接过那个空碗,看了看那碗底的药渣,又看了看神荼。

那人的眼缠着绷带,可是他却分明能感觉到那人锐利的目光透过绷带盯了过来,像是在督促着他践行自己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