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像是必须以生命为代价去交换才能在死前最后一眼看到的冻结在最凛冽的冰川雪山之下湛蓝得不存于人间冰湖,美得惊人,却也危险得惊人。

他看见这双美得惊人的冰蓝色眼眸中清晰地映着他的影子。

比什么都还要专注的,深刻的。

除了他之外什么都没有。

就像是他的影子一直都烙印在那人的眼底,从未离去。

哪怕是他最亲的人,他的父母,在他还小的时候,在他们最亲密的那个时候,也从未用这样专注得像是烙印下刻痕的眼神看他。

他想他隐约明白了自己在这个人心中是怎样的存在。

那人冰冷苍白的手指还碰触着他的左颊,那种冷意渗透肌肤,像是冻僵了他的身体,让他无法动弹。

他甚至无法将自己的目光从那个人映着他影子的冰蓝瞳孔上移开。

“安岩。”

那个人的声音是低沉的,一贯如此。

只是这一次低低地一声喊,却不知为何莫名让他呼吸有些急促身体有些发软。

就像是让人麻痹的感觉一点点从抓着绸被的指尖渗透进来,一点点蔓延到身体里。

他的脸颊莫名有些发烫。

可他却不知这是为何。

他只是听见那个人用那种低沉的语调喊着他的名字。

他听见他说,

“安岩,许我一世。”

那个人说,俯身过来,冰冷而苍白的唇碰上他的唇。

是的,冰冷的,几乎没有温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