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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放松的状态在看见盛熠的瞬间不见了。

他面上还带着点被人打扰的茫然,眼睛却湿漉漉的,濡湿的睫毛压着泛红的眼尾,满脸都是泪。

盛熠满肚子火被凭空一棒子打了回去。

“怎么了?”两人同时问对方,又同时顿住。

“我又没打你,你哭什么?”盛熠先开口。

池雨初轻轻地啊了声,反应过来,说话时带着点柔软的鼻音:“嗯?我没有哭,不对……这个啊,是我在试后天的戏,他们又让我演那种惨兮兮的角色。”

他最讨厌背书,是背台词困难户,为了方便记忆,会先自己演上一段找找感觉,这样背起来没那么噎得慌。

他抬着手背,蹭了下脸颊上的泪珠,脸颊被揉出点薄粉:“你找我啊?”

“这家里还有别人叫池雨初?”盛熠把手中的剧本拍在了书桌上,厚重书稿的边角,因为这个动作不小心扇在了池雨初的屁股上,“把你的东西收好。”

池雨初躲得飞快。

“咦?我找了好久。”池雨初认出了自己的东西,“你好厉害。”

“再让我看见你把剧本放冰箱我保准收拾你。”盛熠说。

“我给忘记了。”池雨初合手比了个恳求的手势,“对不起。”

不知怎的,盛熠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场景——

举着剧本的池雨初在厨房走来走去,惊慌失措地背着复杂的台词。

书房没铺地毯,木质地板很凉,池雨初单脚跳着去捡自己的拖鞋了。

盛熠:“……”

“我要睡觉了。”池雨初打了个哈欠,“再见。”

他拎着盛熠刚送回来的剧本,回了自己的卧室,啪地关上了房间门。

盛熠:“……”

不是试哭戏吗?不试了?

算了,总归他俩是表面夫妻,居家的时候没必要恩爱。

盛熠也回了卧室,调暗了灯光。

按说喝了酒,睡眠会沉上许多,可他今天有点浅眠,眼前总出现那只勾着毛绒拖鞋悠闲晃悠的白皙脚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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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雨初起得很早,今天他和盛熠要代表月盈集团出席活动现场。

盛熠起床时,他正坐在岛台边,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上的资料。

“看什么?”盛熠路过。

“合作方的资料,到时候方便打招呼。”池雨初说。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就算是花瓶,也要有基础的礼貌。

他指着资料说:“我先认认脸,这个集团的二公子和三公子,是双胞胎吧,姓怎么还不一样,我分不清,叫错了怎么办。”

“不用。”盛熠说。

“你分得清?”池雨初说,“你好厉害。”

“不用分,我都打过。”盛熠不耐烦地说,“他们不会跟我们打招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