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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样子,看得曲濯一时怔忡。也是此刻,更多灵光文字从他面前浮了出来,一字一句,却是问他,程屹师兄究竟是怎和他说的,赤霞芝究竟是在何处……

等等,赤霞芝?

看到这三个字的瞬间,曲濯整个人一个激灵。

他慌忙比划:“不是、不是这样……”

曲徵听着耳边的“啊啊”动静,眉尖微微压下,脸上的笑容却是一错不错。

她吩咐女儿:“阿玉,去取纸笔来。”

曲玉身形一晃,再出现的时候,东西已经摆在曲濯面前。

曲濯手心全部是汗,又是慌张又是讶然,写:“长老,师兄不曾和我说起赤霞芝!”

又写:“他不曾偷盗,是被冤——”

后面的文字,恰好被旁边的曲玉念了出来。

“枉”字落下,曲玉转向曲徵:“母亲,事到如今,这小子还是冥顽不灵,又何必与他掰扯?”

曲徵:“住嘴吧你。要不是以往你待他那样苛待,前段时间,还特地跑到炼气弟子的那片演武场找他麻烦,他如何会这么不信咱们,不愿与你我一条心?”

曲玉皱眉。

曲徵没有看她,神识却清晰地将一切勾勒。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在这同时,曲玉还是她最得意的弟子。

至少在去那个秘境再回来之前,她是再无让曲徵操心的地方。就连与女婿一同生下的长孙,都是天分极高的乐修。

曲徵缓缓叹息,目光柔和地望着前方少年。

“濯儿,”灵光文字又浮现出来,“若是他被冤枉,你且想想,他为什么要给你这个地址?”

曲濯写:“师兄从前未雨绸缪,在门派诸地留下能用上的东西……”越是写,越是没有底气。

曲徵看在眼中,如何不了解这点?

新的灵光文字也出现了,是:“你若是真信他,就把和他交往的状况前前后后都说与我们听。濯儿,你且想想,整个山门上下,最能信你的人是谁?”

曲濯嘴唇颤动。

没有人相信他,不存在一个“最”字。

但是,自己已经暴露至此。再怎么说师兄清白,光凭空口之言,长老们也不会相信。

倒是把近日之事说出来,让长老们知道师兄一心离开无相宗,毫无回到后山“找寻”赤霞芝的念头,说不准能为他挣出一线生机来。

一片焦灼里,这样的念头像是一捧清澈泉水,流入曲濯脑海。

旁边的曲玉早在母亲的暗示下封闭了识海,半点儿不曾听到空气中悠悠扬扬的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