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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调房里待久了,皮肤变得沁凉,于是方遇热水时总会格外敏感。这人自打发现了这个秘密便一发不可收,于是调热一个度,直接一道热水对着我的尾椎骨喷。

“……”我咬牙,酥麻感自尾椎骨向上爬去,几乎跪不住。胸前贴着冰冷的浴缸瓷砖沿——他故意的。段紫荆的声音像热气一般氤氲,附在我耳边道:“苏景明,你今天好酸。”

“酸就酸吧,难得你吃一回醋,我还能让你不放心?”

浴室里的闷热让我说不出话也喘不过气,只能任人宰割,这家伙小人得志便张狂,不管不顾没轻没重的,说是安抚,用力却并无抚慰的温存。

到最后,是我连声央求,借口手机在外面已经响了好几回我不能不接,才求得一线生机。

他慢条斯理地把我从浴缸里捞出来,擦干身体和头发,裹上睡袍,见我急着去客厅拿手机,又不满地“啧”了一声,径直把我抱回卧室,然后折返到客厅里取来手机,头顺势搁在我肩上,光明正大偷听。

“干嘛?”电话还没接通,我瞪他。

“谁啊,给你打了这么多个电话。”他委屈地控诉,“搅了我的二人世界,还不让我知道嘛!”

“……”

老杜东拉西扯,吞吞吐吐的,我说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老杜说,“春和下个月结婚。”

握着我右手的那只手紧了一下,紧接着若无其事地抓起我的手指,一根根掰着玩。

“哦。”我问,“在哪办?”

“在京吧。你……什么打算?去不去?”

“为什么是你来问我?”我平静地反问,“春和自己怎么不来问?”

“景明,你别这样。”老杜很为难,“春和他……”

“我这首席伴郎的待遇也太差了,那么多环节,他都不要亲自跟我交待下的吗?”我打断了他。

右手交握着的那只手顿住了。我从他掌中抽出,换了个姿势,揽住他肩膀,“对了,我要带个人去。”

“好好好。”

挂了电话,我跟段紫荆头挨着头,好一会儿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