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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倒没有,他挺好的,就是我不太习惯。

rd:不习惯?

我:我也说不上,就是怪怪的。可能我比较介意社交距离,一旦有人试图突破社交距离我就浑身不得劲。他一个实习生,实习期结束就走了,其实大可不必这样对我。

rd:没准是你一个潜在的追求者呢?

我:!你在说什么天打雷劈的话!

rd:怎么,你不接受年下吗?

我:我可是他的带教老师!

rd:又不是校园师生关系,不犯法的。再说了,你都说人家实习期结束就跟你没关系了,没准人就想跟你发生点别的关系。

我:僭越了,僭越了。

这都什么想法,很罪恶好吗!

也就前两天吧,我有点感冒。鼻酸嗓子痛的,一下午都在头昏脑胀,勉强支撑到晚上八点半提交审稿预览,等领导回复期间,就把脚搭在赵非凡椅子上,想着闭目休息一会儿。

没想到居然就睡了过去,再睁眼,不知谁关了办公室的日光灯,电脑屏保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晚上10点五十。

“……靠。”睡椅子睡得我浑身都僵了,我费力地支撑起自己,一件羽绒服从身上滑落。我愣了一下,捡起来,顺手按开日光灯。

是段紫荆的羽绒服。上面有淡淡的香水味,散得差不多了,依稀还能闻出蔚蓝的后调。我环顾四周,他该是已经下班走了,这孩子,下班怎么不穿羽绒服呢?

门外电梯间“叮”的一声,随即有人脚步在门口一顿,“苏老师?”

段紫荆穿着一件长呢绒大衣,在这天寒地冻的京城一月,冻得两颊发红。我坐在椅子中,看他穿过狭窄的走道,来到我面前,手里拎着个塑料袋放桌上,里面装着几盒药。他身上有着淡淡的烟草味,出乎意料地并不难闻,相反,那股淡淡的烟味和寒风在他身上留下的冷气缠绕在一起,有种别出心裁的凛冽清香。

心脏,突然重重地跳了两下,我突然意识到,我这个实习生,他不止是个22岁的小男生,他其实,是个成年男人。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我的意思是,大约是他平时话多,嘻嘻哈哈的走搞笑男路线,掩盖了身上其他的特质——比如说,他眉眼锋利,下颌骨有如刀削,只要缝上那张嘴,其实是个硬朗的酷哥,假以时日再年长些,放我们圈里应该都是很多人心目中的天菜;还比如说,作为一个有钱有颜还优秀的学霸,他其实是很有优越感和掌控力的,只是或许因为他来实习是混日子,这种压迫感被他藏了起来,只留下好说话的一面。

我张开嘴,其实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脑子一热脱口而出:“你抽的什么牌子的烟?”

段紫荆一愣,说,“我不抽烟。”

“哦。”我渐渐回了神,垂眼,把羽绒服递给他,“谢谢,我以为你下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