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么觉得你在吹牛皮呢，你这账号显示都注册三四年了，账号级别一级，资料完整程度20，头像旁边那个桃心，那是用户的“欢迎值”吧？别人匹配你通过才会显示级别，匹配越高越受欢迎，大哥你这个值也才个位数，你这是注册了就没用过吧？

rd：不是，你这是社交呢还是审我呢？你fbi啊，一个账号能分析出这么多东西。

……不知怎么的，我心情突然好了起来，有种看人吃瘪暗戳戳的爽感。其实身边的人——什么赵非凡凡姐小葵，包括春和都不知道，虽然我现实中被动、不爱说话，但上网可向来妙语如珠，屹立于冲浪潮头。

我：不好意思，条件反射。

rd：那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回答我这个问题呗。我从高中那会儿，就觉得自己性向可能不是异性，但那会儿也没有很喜欢那个男生，所以上大学就注册了这个账号，想确定下自己到底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我：？所以，注册了这个账号就确定性向了？

rd：那倒也不是，因为我注册太早了，这app刚内测，就没几个人。刷一天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人，就没意思不想玩了。但人长大了嘛，总会知道自己的心之所向性之所想，没必要通过一个app来测试。

我：你还挺通透。

rd：所以，你呢？

我：我什么？

rd：你为什么会注册？如果不是为了约，是为什么呢？如果不是为了约上床，那约会，约饭，总有一个是你的理由吧？

我：我不知道。大概，只是想跟人聊聊天吧。

8

电影里，主角打开心结或敞开心扉，往往只需要一句i' lonely，而现实是，我们都有孤独羞耻症，耻于向身边的人说一句，可不可以跟我说说话，我很孤独。

rd：你没有朋友吗？

我：不是，我有很多朋友。

rd：……那为什么听上去你有点孤独寂寞，你有心事不会跟他们倾诉吗？

我：不会。

我：你会跟朋友们倾诉吗？

rd：为什么不呢？

rd：你好奇怪，跟朋友这么见外，那他们为什么要和你做朋友？

我：因为他们需要陪伴。

rd：那你为什么和他们做朋友？

我：可能，因为我非常需要证明自己还有点用处，哪怕只会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