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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不言翻手喝尽杯中酒,平静地说,“来吧,切蛋糕吧。”

点蜡烛,许愿,切蛋糕。之后我们又提了一杯就散了。走的时候凡姐拉住我,朝座位那边使了个眼色。

小葵的礼物袋端端正正放在座位里,没有被带走。

第二天一早,秦老板就给我打来电话,问“沈老师跟葵老师咋回事?”

昨晚十点多,小葵突然带着个男人去了“萤间”。推门,最后一桌客人刚结完账准备走人,店子里空空荡荡的,于是小葵问,沈不言他们呢?

秦老板说,已经走啦。

秦老板说,“沈老师不是把礼物忘在这儿了嘛,我就放桌上,想着今天你们谁顺路来取一下。结果葵老师看见了,好像有点不高兴,走的时候把那袋子也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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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葵酒量其实还可以,但有些场合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一个人如果专门奔着一醉解千愁而去,那根本拉不住。她啤酒果酒小瓶烈性酒混着喝,没一会儿就迷瞪了。

“所以爱情啊真的是个奢侈品。我当了快三十年的优等生,到今天不得不承认,在亲密关系、恋爱这门课上,我不、及、格。”

感应灯一会儿亮一会儿灭,灯灭了的时候,月光就扑在她那条红裙子上,更显得她娇小,仿佛是个穿着银灰缎子华服的小女孩。酒意从眸子里溢出来,说不出的迷茫和失意。

“想多了,爱情是最没有办法用指标衡量的东西。”我拿走她指间的啤酒罐,“一时半会儿没遇到爱情,不代表你在感情方面就是个差生。”

小葵突然问我,“苏老师,你有喜欢的人吗?”

“我吗?”我一愣,“有的。”

“我认识吗?”

“……”

“不方便算了。不勉强。”小葵很快地说,“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什么感觉?哎,我好像已经搞不清什么样的感觉是喜欢,什么样的感情是瞬间的心动了。”

我喝了口酒,笑了。爱情太复杂,这个问题太难回答,十多年的时光因小葵一句话而在我的脑海中呼啸而过——我爱过,也怨念过,放下又重新拾起,纷纷扰扰这么多年也没弄清楚,但我非常清楚地是,感情是一支双人舞,你得跟舞伴跳得合拍,它不是一道难题,只要你足够勤奋,刷足够多的题、或者说你智商足够高,就能解开。

我说,“我有一个朋友……”

“你喜欢你的朋友啊?”小葵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