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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凌云把手一摊,说:“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要您不承认,那他就不是花继忠。”

花婶儿说:“好。”

赵凌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不是说谁对谁错,就问花继忠和花瑞在花婶儿心里谁重要?花婶儿刚才那阵子的沉默,就已经是对花继忠的恩赐了,花继忠在花婶儿这儿,都比不上花瑞的一根手指头!

“他现在在钦尔沁,”赵凌云跟花婶儿说:“只要二胡争气,他以后的日子就还是安稳的,要是二胡不争气,那我想办法给他换个部落。总之,婶儿啊,我向您保证,我保他和他那一大家子的命。”

花婶儿迟疑着说:“行吗?大老爷您已经有这么多的事……”

赵凌云冲花婶儿摆了摆手,说:“没他就没有小瑞子,他是小瑞子的亲祖父呢,咱们不让小瑞子知道这个人,但这事沾着亲缘因果呢,咱们不能给小瑞子种下个恶因,这个可不行。”

就冲赵凌云说的这几句话,花婶儿就得给赵凌云跪下磕头,非亲非故的,赵凌云能为花瑞考虑到这个地步,已经不能再要求他更多了。

“我再,再陪您聊聊天?”赵凌云问花婶儿。花婶儿这个模样,他不敢走啊,赵大老爷头一回见着花婶儿掉眼泪。

花婶儿说:“不用了,哈善头人死了,大老爷您不忙啊?”

赵凌云:“我还真不忙,我又不用操心哈善的丧事,他们是要把哈善理了,还是把他烧了,我都没意见。”

花婶儿:“……”

钦尔沁的人也不会问你的意见吧?

赵凌云起身要走,想了想还是又站下来跟花婶儿说:“哈善的事,是他告诉您的?”

花婶儿:“是。”

赵凌云:“您是怎么跟他说的?比如您是怎么过来的,如今靠什么过活?”

花婶儿说:“我没跟他说花瑞的事,我跟他说家里没人了,我在大老爷您这儿做仆妇,混口饭吃。”

赵凌云咂一下嘴,说:“我知道了,您啊,小瑞子是您的命呢。”

花婶儿是没把事情想明白呢,就已经下意识地要将花瑞,从这事里摘出去了。

花婶儿的嗓子因为哭过,这会儿哑得厉害,花婶儿是哑着嗓子跟赵凌云说:“他儿孙都有了,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把小孙子扛在脖子上,一路颠着一路走呢,我家花瑞小时候,可没长辈这么哄过他。”

赵凌云:“唉!”

撩开帐门帘,赵凌云走到帐外,哈善过世的这天,天气还不错,地上积雪很厚,大太阳天却也是真真的。赵凌云踢一脚雪,骂了一句:“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事?”

花婶儿追出帐,跟赵凌云说:“大老爷,涂山王那边?”

赵凌云:“这仇我记下了,婶儿你放心,像涂山王这种狗东西,人不收拾他,老天爷都得收拾他。”

花婶儿小声说:“能把战俘卖到关外来,这涂山王跟蛮夷做生意,他这不是跟蛮夷勾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