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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宜早不宜迟,”郑大学士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江入秋呢,跟赵安阳说:“江入秋虽然不能插手政事,但他若非要毁你的前程,他也不是没有办法。”

赵安阳正高兴着呢,被自家老丈人说的又紧张了,说:“那小婿何时动身?”

郑大学士说:“赶在过年之前走。”

这么急?赵安阳愣怔道:“这是不是太赶了?”

“吏部那边还传了话,”郑大学士低声跟赵安阳道:“你得先跟你兄长分家才行。”

赵安阳!!!

哪有人接任地方官之前,先得分家的道理?

“你兄长跟吏部的关系很差,”郑大学士叹着气跟赵安阳说:“这里面可能还有他得罪的什么人也发话了,你若是想接任织造局的这个官,你就必须跟赵西楼把家分了。”

赵凌云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这个发话能让吏部做此荒唐决定的人,到底是谁,郑大学士猜不出来,赵安阳就更猜不出来了。

“他连阁老都得罪,”赵安阳嘀咕了一句。

郑大学士:“你在织造局要格外勤勉,这衙门是直达上听的衙门,你的才华和能干绝不会被埋没。他日,你若凭此青云直上,赵西楼与你而言,是个拖累。”

让人兄弟俩,在年关将近的时候分家,这说出去是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你就没盼着这家人好啊。郑大学士跟赵安阳说这一番话,无非就是,一,鼓动赵安阳分家,二是让自己不要心难安。

我做的是对的,那我要心怀愧疚做什么?

赵安阳被自家老丈人说得分家之心迫切了,但这位想了一下,摇头道:“可我兄长还在张府读书。”

分家这事,你不能跳开赵凌云吧?

“你的这个兄长不过是个鼠目寸光之辈,”郑大学士说:“我看他很早之前就想与你分家了,如今你主动提了,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不同意?”

不想分家,赵凌云就不会把你赵安阳,赶出越国公府了。

“那这事岂不是让张阁老也知道了?”赵安阳担心道。

母亲尚在,他就提分家,虽然是迫于无奈吧,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赵安阳还是羞于让人知道的。

“痴儿,”郑大学士摇头道:“这事你瞒不住人的,张阁老知道就让他知道好了。”

赵安阳:“是。”

跟赵凌云做兄弟是他倒霉,丢人也是没办法了。

“让你母亲去喊你兄长归家,”郑大学士吩咐说。

赵安阳:“是。”

“哦,不,”郑大学士又改了主意,说:“先让你母亲与族里把话说清楚,再喊你兄长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