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载帝眸中一暗:“近来你可听过一些传言?”

“什么传言?”蓉妃一脸茫然,“臣妾久居后宫,坊间那些事臣妾哪知道?”

“是吗?”周载帝脸上又阴了一层,他可没说是坊间传言,也有可能是后宫中的传言,而蓉妃的回答明显是知装不知了,“那朕来告诉你,近来有传言说毒医害人不浅,朕就在想,闻启给朕找来的毒医,是不是也有意害朕?!”

蓉妃扑通一声跪下来,还没忘把药碗放到一边:“冤枉啊,皇上!闻启向来敬重您,怎么会害您呢?!一定是有人看不惯您宠爱闻启,才会编出此等谎言来啊!”

她说的这些周载帝不是没想过,只是自己的命更重要。

“朕也是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的,只不过你也得让朕安心不是?”周载帝坐起身挪到床边,轻拍了拍蓉妃的脸,“这样吧,今天这副药,你代朕喝了吧。”

蓉妃登时脸都白了。毒医的事他并非全然不知,听到传言的时候也心慌了一阵,觉得自己的儿子这是与狼为伍,怕哪天儿子惹恼了毒医,对方把他儿子害了。

可他们又没有更好的选择,现在好不容易靠着毒医重新获得了皇上的重视,成亲花费过度一事算是揭过去了,他们怎么可能这会儿放弃得来不易的机会呢?!

之前周载帝喝着毒医给开的汤药,蓉妃觉得没什么,反正又不是她喝。现在周载帝让她喝,她的心跳的又快又慌。没有人是不怕死的,尤其是这种知道危险,还要上的情况。

可她也知道,如果她今天不喝,那如今的局面就全完了。

“怎么?爱妃是信不过闻启推荐的人吗?”周载帝死死盯着蓉妃。

蓉妃克制着自己千万不要抖,僵硬地扬起唇角:“当然不是,只是臣妾喝了您的药,您怎么办呢?”

周载帝摸着她的脸:“让他们重新煎一副就是了。”

蓉妃死死咬着牙,缓缓端起了碗,僵硬地凑到自己嘴边,又是半天的停滞。蓉妃抬头看向周载帝,眼里一片楚楚可怜。

周载帝只是看着她,没说话,也没有其他动作。

蓉妃白着脸,眼睛一闭,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

周载帝见状,终于露出笑容,似是半分怀疑都没有了:“朕就知道你与闻启是最忠心的。”

嘴里奇怪的苦味还没散,蓉妃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说:“那是自然的。”

殿外乌云遮月,像是随时会下雨。周载帝道:“去漱口安寝吧。”

蓉妃知道自己是没有机会把药吐出来了,只希望今天她的所为,真的能压下皇上的疑心。

与京中的阴云密布相比,延州月朗星疏。

越清眠衣服被扯的乱七八糟,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大口喘着气,脸上带着绯红,胸前如三枚指印一般的红色胎记也更为红艳了。

苍莫止一边用布巾擦着手,一边笑看着失神的越清眠。刚才的越清眠是他从没见过的艳色,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毅力,才没继续下去。这是他喜欢的人,喜欢了很久的人,他不希望越清眠有半点不舒服。

给越清眠盖好被子,苍莫止俯身亲了亲他,说:“今天我回去睡,你别起来了,就这么睡吧。”

可还没等他离开,越清眠就抓住了他的衣服,眼神也有了焦距,声音微哑地说:“别走,我帮你。”

苍莫止觉得自己这君子已经当到极限了,攥着越清眠抓着他衣服的手,问:“你确定?”

越清眠轻轻一笑:“我是大夫,知道的比你多。”

苍莫止失笑:“可我不想委屈你啊,也不想让你难受。”

越清眠把他攥着自己手的那只手拉到面前,轻轻亲了一下,问:“那怎么办呢?我又不想让你这么回去。”

苍莫止深吸一口气,直接上床把越清眠捞起来,让他背对着自己趴跪着:“清眠,我的画本可不是白看的,腿夹紧些。”

越清眠瞬间想到两个人刚碰面时一起去了书局,当时买的书里就有那样的画本。

不过还没等他说什么,就被一股滚烫贴上来,顿时失语,只能将脸埋进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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