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此处,左丞脸色凝重了许多:“圣上还未放弃这个嫡子。”

伏危轻一叹。

确实, 周帝还是没有放弃英王这个嫡子。

以前伏危倒是感叹过周家的家规,袭爵只看势力,不论嫡庶。

可那英王到底是在周帝膝下养大的,感情自是会比养在老郡公膝下的周毅要好一些。

又或许,周帝有让兄弟二人旗鼓相当竞争或相互制衡之意。

伏危淡淡一笑,瞧了眼宫门,只道:“圣上之意,岂是下官能揣测的。”

左丞往宫门瞧去,看到了英王的身影,会意一笑,最后说了句:“是呀,圣上之意,怎是我们能揣测得了的。”只怕英王也未必能揣测得了。

二人在宫门前别过,伏危看向英王。

恰逢英王也看了过来,二人平静无澜地相视望了一眼,在伏危颔首简礼之时,英王上了马车。

好似一切都是那么的风平浪静。

回了府,问了下人,知道虞滢在药庐,换下官服后,径直去了药庐。

虞滢在京都开了医馆和医塾,坐镇数个月后,生了病,是劳累所致,便被伏危强制在家中休养。

除却隔日去医塾上课外,虞滢多数待在药庐。

伏危还未打开药庐的栅栏门,便看到在药炉中晒药材松土的妻子。

在外边停下脚步,静静看着露出小半脸的虞滢。

一身简单的布衣,头上也没有过多的珠翠,只一支青簪挽着发髻。

她说在家中轻便些舒服,出门的时候,才会换上罗裙,戴上珠翠。

他们从相识到现在也已经快有五年了,可每次隔一些日子再见,总是觉得依旧像是最初心动的时候。

怎么瞧,似乎都瞧不够。

虞滢拨了拨竹筛子中的药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把筛子放到竹架子上,转头朝栅栏外望出去。

与伏危对上了视线,笑了笑:“今日怎这么早回来?”

伏危推开栅栏门,提了提手中的油纸包:“给你带了些栗果。”

栗果也就是尖锥栗,个头比寻常板栗要小很多。

虞滢笑道:“我正巧嘴馋呢,我先去洗手。”

伏危随着她进了茅草屋外头的连亭,在她洗手的时候,翻了个杯盏,便开始剥着栗果。

剥好的橙黄色栗肉放到杯盏中。

虞滢洗手回来的时候,伏危已经剥好了两个,见她坐下,便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虞滢拿起一颗吃了,另一颗递到了他的嘴边。

伏危张口吃了。

见伏危剥,虞滢也就没动手,问:“今日怎这么早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