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危把身上的斗篷脱下,盖在了她的身上,说:“我会武,能御寒,你不行。”

虞滢贴着他,希望把暖意也渡一些给他。

半晌又过,婆子匆匆从殿中出来,说:“皇后小憩刚醒,正在梳洗,伏大人,伏夫人再稍等片刻。”

稍等片刻,起码得有一刻以上。

虞滢与伏危相视了一眼,还真的没猜错呢。

小半个时辰,从坤宁宫再到大元殿,一来一回,就正好小半个时辰,便是皇帝让人来解围,也不过刚刚好。

冻小半个时辰不至于让人生病,可却能让人在寒风中受冻。

小半个时辰后,那婆子又出来了,道:“皇后娘娘头晕得厉害,今日便先不见了,明日会差人再请二位说话。”

“伏大人伏夫人,回去吧。”

虞滢:就知道是这一手。

她把身上的大氅还给伏危,与他一同离开坤宁宫,在宫中到处都是耳目,便也没说什么话。

入了马车,下人递来手炉,虞滢忙拉起伏危的手一块暖,偎在了一块。

她一路忍着,直到回到府中,回到房中,才露出了情绪来,脸上有了冷静的怒容。

“皇后这么做,绝对不是为了为难我们,冷我们那小半个时辰,如此做,虽能解恨,可更让圣人厌烦,厌乌及乌,说不准是真的也会连累那英王,得不偿失。”

伏危起了风炉,煮上水,淡淡道:“世家教养出来联姻的女儿,嫁入郡公府的,或有时做事愚蠢了些,但决然不可能不计后果胡闹。”

虞滢:“事出反常,必有妖,但她到底在算计什么?”

伏危脸上多了几分沉思。

是呀,在算计什么?

“明日我一早去礼部,有皇命在身,拒绝得理直气壮,我也不用进宫,可你呢?”虞滢看向伏危。

伏危沉吟片刻,说:“若请我便去,正好看看皇后什么算计。”

虞滢眉头微拧:“可我心疼。”

伏危笑了笑:“这点寒冷,与我而言不算什么,但你身体扛不住冻,便不要为了心疼我而勉强自己。”

确实,她若执意,只会是累赘。

刚泡好姜茶,喝了几口暖和了身子,管事便送来了高高的一叠帖子。

虞滢看着有一手臂高的帖子,再看看伏危,有些侥幸道:“幸好要开医馆了,不是无所事事,不然这些什么茶宴,冬日宴,春日宴的,我去都去不完。”

有时候必要的交际可以有,但终日大宴小宴不断,她也扛不住。

第二日,虞滢一早便去了礼部,让宫里的人扑了个空。

伏危为外男,若无妻子陪同去后宫,属实不合适,皇后这倒是没再请他。

只是没请着伏危夫妇,便在三儿媳请安的时候,让其在寒风中站了半个时辰。

虞滢也是景王府的人来请她过府,给景王妃看疾才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