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武将,看到这柄长枪,眼神都亮了。

霍善荣却是看向了伏危,笑容中等待着几分慈爱:“这是寒雪,是谨之十五岁开始便用的长枪,价值连城,听说他立下了功劳,正好开庆功宴,便亲自送来祝贺。”

寒雪也是这兵器上有名的兵器。

虞滢望向那把长枪,再看向伏危。

众人也都看向了伏危。

伏危目光只是在匣子中的长枪淡淡一撇,没有再多做停留,似乎对那柄长枪没有一点的留恋。

“无功不受禄,我为的是郡公效力,可并未为武陵立下功劳,这价值连城的寒雪,我不会收。”

话音落下,又开口补充:“另,还请霍太守唤我伏危。”

宴上的气氛有片刻的冷凝。

霍善荣面色却是没有半点变化:“这柄长枪,送来了,我便不打算带回去了,若周宗主不嫌弃,还请留下。”

周宗主瞧了眼长枪,无所谓一般,道:“客人都把礼送来了,自是没有让客人把礼带回去的道理。”

霍善荣略一拱手,继而道:“此番我来祝贺,同时也是来赔罪。”

周宗主听到“赔罪”两字端起一盏酒水,轻抿了一口,随而握在手中轻慢地晃着,看着他,缓缓开口:“赔罪?我竟不知霍太守做错了什么,竟要赔罪?”

霍善荣从位置上站起,走回了方才站的位置,身后跟着端着另一个匣子的随从。

“此番彭城之行,我本意派门下得意幕僚前去相帮,却不想幕僚竟敢阳奉阴违,多番阻拦豫章与彭城结盟,还在城外拦截豫章的人,是以今日来赔罪。”

说着,抬了抬手,身后的人把匣子打开。

有人好奇地站起身往匣子中看去,待看到是一颗人头,有人惊讶,有人白了脸。

女眷和孩子都被按下,不让瞧。

很快,匣子便阖上了。

霍善荣道:“拦截之人项上的人头,以及主使之人的赔罪。”

说罢,冷冷地暼了一眼霍敏之。

霍敏之整个人憔悴而消瘦,没有半点的精神气,甚至眼神里还透着几分对自己生父的恐惧。

这样的霍敏之,与伏危最后一次见他,差别甚大,好似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

霍敏之走出来的时候,议论纷纷。

他颤颤巍巍地在周宗主面前跪下,神色透露着怯弱:“是、我,我妒忌仇恨伏危,所以收买了许、许幕僚,不允伏危有出头之日,故让许幕僚砸彭城不惜一切拦阻伏危,截杀伏危。”

说到最后,声音都在打颤:“一切都是我筹划的,还请郡公、郡公原谅……”

认罪的话一出,众人唏嘘。

却有人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