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守继续留在苍梧,他也只能待在此地,便是往上再升也是个掌千人的下郡都尉。

而沈太守有其效忠的势力,不妨也为自己谋求一条出路。

豫章周家家底雄厚,若是群雄而起,也是有争逐的本事在。

离开苍梧,官至上品,荫庇子孙后代,不妨一试。

洛侍卫长在知道沈太守弃城逃跑之时,已经对其死了心,再说忠心也属实好笑。

伏危能与他这么说,便是有十成的把握洛侍卫长会选择帮他。

伏危也猜到洛侍卫长先前只知沈太守背后有靠山却不知是豫章周家。

再到周家来攻打之时,他见太守镇定,也不再有弃城逃跑的心思,必然能猜得出来沈太守为谁效力了。

即便知道也无妨,就算同为一主,也不是一条心,荣华富贵不过是各凭本事罢了。

留洛侍卫长在沈太守身边,也能随时知道沈太守是否有二心。

先前的洛侍卫长,也就是现在的巡逻校尉。

因沈太守信任,护城渠便是他带人去挖的,依伏危去豫章时留下讯息所办,留了一条入城暗道。

正是他巡逻值夜之时,寻常也有的鹧鸪声,今日却是三长两短,他听出了端倪,支开了巡逻的人后,他则去密道领人。

伏危等十人趁着夜色从密道中出来。

他道:“你们只有半个时辰时间,半个时辰后换值,我很难再给你们打掩护。”

伏危点了头:“半个时辰,够了。”

他转头吩咐:“伏震与我一块,其他人按照我安排好的计划行动。”

众人立刻分头行动,唯有伏危与伏震趁夜往太守府而去。

几次出入太守府,再有曾为侍卫长的洛校尉提供的地图和守卫部署图,伏危轻而易举地就进入了太守府。

沈太守睡不着,也不再沉迷女色,而是在琢磨着这周家兵何时才会退兵。

同时也在观察着这岭南的地势沙盘,为周家万一出尔反尔而做准备。

窗户忽然打开,吓了他一跳。

他转头看了一眼,并未看到有人,只有一阵风吹入,也就没有多疑,继续观察沙盘,是不是挪动一下旗子。

但太久没动脑了,时下确实怎么挪这旗子都觉得是死路一条。

“置之死地而后生。”

忽然有一只手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拿起了红色的一帜旗子,直接往苍梧城外那标有“周”字的蓝色旗子一撞,蓝色旗子被撞倒在沙盘之中。

清朗嗓音落入耳中,沈太守瞳孔蓦然一缩,震惊地抬眼看向面前蒙面的男人。

对上了那双噙着笑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