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大嫂道:“可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若是不方便说,那便别说了。”

虞滢摇头:“倒不是什么方不方便,先前我也与阿娘说了,只要不说出去就无碍。”

“先前夫君双腿不良于行之时,有故友暗中给他搜集了不少的医书送来了玉县,因被认回去的霍家公子仇恨,怕牵连到故友,也就托是我治好的双腿,实则是夫君钻研的医书,才让我在旁帮忙。”

难怪了。

余家大郎心下暗道。

他就说自己不学无术的六妹妹,医术怎会突飞猛进。

琢磨了一下,又问:“那这时疫一事……?”

虞滢暼开目光,相叠的拇指轻轻扣了扣另一手的虎口,应道:“这事我也与阿娘说了,阿兄你问阿娘罢。”

余家大郎目光瞧见她的小动作,暗暗一叹。这么多年了,六妹的只要一心虚就扣手的小习惯还是未改变。

看来,时疫一事,也不是她发现的。

余家大郎脸上难免露出了失望之事。

虞滢转回视线,道:“阿兄放心,我以前虽学艺不精,可这两年来,我也在认真钻研医术,把夫君故友送来的医书,以及兄长送来的医札幌都看完了。”

虞滢把毕生的演技都用在了应付余家人的身上。

余大郎看她不似说假话,这才稍稍宽心。

安排好后,虞滢提醒:“我离开后,阿兄阿嫂要在这玉县立足,其他几家医馆会有意见,或许会有小动作,谨慎些。”

余大郎:“不用为你阿兄担心,阿兄尚会应付得来。”

“既然阿兄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多言了,其他杂事,我再慢慢交代。今日开始,阿兄便在隔壁坐诊,我安排了一个药童给阿兄差使。”

“阿嫂就跟着我,如何?”

夫妇二人点头,余大嫂道:“六妹妹是关注,就听六妹妹的安排。”

要去豫章了,虞滢既要整理好医馆的各种事务,也要去给学生上课,现在更要兼顾着余家 兄嫂与季家姑娘的交接。如此下来,比平时累得不止丁点半点,没几日就腰酸背痛了起来。

扭颈捏肩时,忽然一双温热的手落到了肩头上,到底已经习惯了,虞滢也没有被吓到。

“别按了,你近来也忙得脚不沾地,也歇一歇吧。”

伏危力道适中地揉捏着薄肩:“我自幼习武健体,这点劳累与我无碍,倒是阿滢你身为女子,身体比不得粗糙男子,别让自己太累了。”

才按一会,酸痛的感觉似乎就有些许的舒缓,虞滢见他要继续,也就微眯着眼享受。

“也就累这半个月。”

“今日与余家兄嫂相处得如何?”

虞滢睁开了眼,暗暗一叹,昨夜他虽没有翻来覆去,可却偶尔听到他的叹息声。

不用多猜测,也知他是因余家兄嫂的到来夜不能寐。

“余家阿兄阿嫂现在满心都投入到了坐诊和学习中,今日下午都没怎么与我说话,也就医馆关门的时候与我说了些话。”

伏危点了头,叮嘱:“别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