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危:“他说他很想念我,时常会想起我蹒跚学步向他跑过去,牙牙学语第一次喊他爹爹之时。再到我学会写字时拿给他瞧时的得意小模样。他说了一大堆自认为煽情的话,到最后不忘糊弄我,说让我在岭南再待一段时日,他便会把我接回武陵。”

说到最后,伏危轻嗤一笑:“他这些说词不过是想要迷惑我罢了。”

虞滢握住了他的手,带着安抚性轻轻地拍了两下。

扶危感觉得出来她的安慰之意,但也知道她误会了,一叹气,解释道:“我倒是没有什么可伤心的,但总怕他会伤害你,伤害阿娘,大兄大嫂,还有伏安伏宁他们。”

心中有了太多牵挂的人,总是会优思多虑。

虞滢思索了片刻,道:“你不是说了吗,那人能应承下沈太守,就说明他是能做到的,起码在这苍梧,我们都是安全的。”

伏危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并未解释他悟出了别的用意。

——若是那人不想留他,有大把的法子让他在苍梧郡外遇险。

这话题止住在这,虞滢想起受了无妄之灾的吴小衙差,问他:“吴小衙差到底是受咱们连累了,养伤的这段时日,你与大兄多照看他一些,也让阿娘给他炖一些补品过去。”

“好。”伏危应下后,忽然想起她在衙门提起的事情,问:“你说你在郡治给太守夫人看诊?”

方才在衙门,他也不太方便询问。

虞滢点头,继而道:“我应下太守夫人不与旁人提起看诊的事情,但我可以与你说,她的病我没有十成的把握,但也有七八成的,你不用太担心。”

说着时想起了旁的,补充道:“对了,太守夫人还送了我一个镯子。”

虞滢说着抬起了手腕,给他瞧了眼镯子。

伏危看得出来,镯子的成色很好,这也就说明了阿滢是很得太守夫人的看重,不然也不会送这样的镯子。

伏危忽然收紧了双臂,叹气道:“我月俸不到一两银子,你一个月却挣得那么多的银钱,我像是个吃白饭的小倌。”

虞滢忽然听到他画风一转的自我调侃,不禁啼笑,看着镜子中那张俊美的脸,打趣道:“像你这样姿色的小倌,应该是头牌,可不是几两银子就能包下的,不仅可以暖床,还会梳头,更会说好听的话哄人,说来说去我还赚了呢。”

虞滢在伏危面前也逐渐卸去谨慎,用词也大胆了。

伏危若是以往听到这些话,定然会觉得惊骇,但现在却是觉得与她拿成长的环境来说,这些还却依然稀疏平常,不足为奇。

伏危因拿悬赏令而紧绷了许久,夫妻二人又有五六日没见,小别胜新婚,倒也配合起了她,压低了嗓子问:“那我平日伺候得你可满意?”

虞滢:……

他竟然还演上了?

衙门里边的人知道在他们面前一本正经的伏先生,在人后这么的不正经吗?

虞滢绷不住,轻掐了他的腰侧,语带调侃道:“你快些去梳洗吧,听伏安说你在衙门住了好几日,我闻着都有些味了。”

伏危闻言,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皱,道:“我日日都有沐浴换衣。”

话虽是这么说,但还是松开了她,随而抬起袖子轻嗅了嗅,他倒是什么味都没闻到。

是不是自己闻习惯了,所以闻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