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清醒了些,但也没有打断伏危。

那双手隔着一层麻布,却也让人难以忽视他的热度与蕴藏着的力量与劲道。

感觉到拇指指腹用暗劲揉按着自己的小腿时,虞滢心底升起了一丝微妙的感觉。

这微妙的感觉,让她感得温暖而安心。

渐渐地,腿脚的舒缓渐渐蔓延开来,让她再度昏昏欲睡,逐渐陷入睡梦之中。

伏危感觉到她的放松,便知她已经睡着了,拉过被衾,盖在了她的上身,继续给她揉按。

油灯寂静无声地映在男人颀长的身姿上,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动作才顿下。

看了眼睡几乎睡在中间的女子,伏危原想唤醒她,但见她睡得香甜,也就作罢。

他在最外侧躺了下来,看了眼身旁人的人,嘴角多了一丝笑意。

翌日,虞滢起来时就发现了,昨日酸痛的双腿,今早只余有些许的酸痛,并不是很明显。

看来是昨日的草药煮水泡脚和伏危帮忙按摩起了起作用。

起身活动一会后,见伏危从外梳洗进来,她笑着与他道谢:“昨日要不是你给我按一按,今日我还没有这么轻松呢。”

伏危一笑:“不过是揉按一下,不用谢。”

虞滢:“那可不是,若是你没给我按的话,我今日兴许还下不了床呢。”

就是昨日戳穿的水泡,今日好像都没有那么疼了。

许是身体的松快,让虞滢的心情格外好,脸上都是笑意。

似被她的情绪感染,就是伏危的脸上也尽是笑意。

温杏看到小叔子和弟妇挂在脸上的笑意,很是不能理解。

昨日从玉县回陵水村的时候,这小夫妻俩一路无话,连眼神都躲闪,便是瞎子都能感觉得出来他们俩有事。

昨日还躲躲闪闪的两人,今日怎忽然就好了?

虽好奇,但不好过问,也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一家子用完早饭后,送菜去玉县的陈大爷过来了。

因没有人坐牛车,便顺道把何大郎先前定做的竹床送来了。

伏震喊来了宋三郎帮忙搬竹床。

虞滢再见到陈大爷,满怀歉意:“前些天的事情……”

陈大爷笑着打断了她的话:“也不是余娘子的错,余娘子心里莫要再继续过意不去了。再说余娘子赢了官司,我还没恭喜呢。”

虞滢见陈大爷似乎真的不怪罪,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闲聊了几句后,陈大爷便赶着去玉县了。

大兄大嫂屋子有了更换的竹床,大兄就把单人的竹床搬回了虞滢的屋中。

伏危看到回到屋中的竹床,在旁人看不到的角落之中,黯然叹息。

这才叹出一口气,那何二郎又来了。